“父亲回来了!”岳筝提醒。
贺洵还眼巴巴的看着岳筝,刚才他做了个梦,梦里好像看清楚了仇人的模样!没成想一用力,醒来竟然是抓着筝儿。
看着岳筝青淤的手腕,贺洵只觉得脖子发痒,嘴唇发干。
“父亲。”
贺洵看着岳筝也不太打理自己的模样,看着走过来的父亲,还是厚着脸皮握住岳筝的手,两人一同向贺同峥行礼。
“好了,先回去吧。”
贺同峥有些乏力,从收到消息到现在几乎两天两夜都没有闭眼。又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现这样的事,不免觉得是自己大意了,心中有愧对朝廷的重任。
三人回了县衙,原本休息的村长耳朵也算是尖,听着动静早早就在外面等着,看着一身戎装的贺同峥连忙跪下行礼:“草民叩见侯爷。”
“起来吧。”贺同峥本身就不在意这些虚礼,看着眼前老人的模样这才想起来,挥挥手后面便跟上来两个兵,手上还扶着一个男子。
“老人家,他可是你儿。”贺同峥伸手指了指问道。
村长顺着手指看上去,只见自己大儿子浑身都是土,脚正不自然的抬着,上面净是血污。
“儿啊!”
村长急了,也顾不上礼节不礼节了,朝着儿子那边跑去。
“爹,无事,就是让马踩到脚了。”村长的大儿子脸色有些尴尬,本身为了立功去的,没成想最后却让马踩了一脚,被人送回来的。
想到这他有点担心,这次这么好的机遇,会不会因为他而黄了,一着急脸上就还是冒汗。
“可是疼了。”村长看着自己儿子不断冒汗,心疼的不得了,连忙问道。
贺同峥在身后看了个明白,走向前去伸手拍拍村长的肩膀安慰道:“你儿不错,以后是个好苗子,老伯还是先去请大夫看看脚有没有事。”
看着离开的父子俩,贺同峥回头看着两个小的开口:“走,进去再说。”
三个人重新回了屋,贺同峥也没有寻个理由叫岳筝离开。自己儿子早就说了,迟早都是一家人了,想到这贺同峥不禁觉得儿子长大了,有些欣慰。
但看贺洵现在脸上这幅不值钱的模样,他这个做爹的只想扶额,没法跟家里夫人交代。
“这事,你们怎么看?”贺同峥问,也想考考自己儿子现在什么心性。
岳筝回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托腮的人,小声的开口:“我不生气,快点回话,父亲问你话呢!”
“啊?”
贺洵这才恍惚过来,回头正襟危坐的看着贺同峥:“父亲请讲。”
贺同峥:“......”
算了,贺同峥又将目光移向岳筝,开口问道:“筝儿,你怎么看。”
岳筝先是一怔,然后站起身来行礼:“回禀父亲,儿媳一介女流,没有什么好的看法。”
贺同峥听了她的话却笑出声来,摆摆手无妨的样子:“筝儿不必拘谨,洵儿几乎日日都有信来。”
岳筝听了话,尴尬的看向坐在一旁的贺洵,这见这人左看看又看看愣是忽略自己的目光。
大嘴巴。
岳筝在心里骂着贺洵。
但是面上不显,真是点点头:“父亲可是捉住吴文友了?”
贺同峥摇摇头:“并未。”
“怎么可能!”贺洵听了话着急了,整个县城只要是能出人的地方全都被围住了,怎么会抓不住。
“狡兔三窟,吴文友估计还有后手。”岳筝接话。
贺同峥点头表示赞同:“我们翻遍了墨县所有的村子,并未抓到任何训练的痕迹,也就是说他们有伪装。”
“我再去审审师爷。”
贺洵坐不住了,这可不是小事,若是找不出来,以后是个非常大的隐患,万一戎人来犯,父亲率兵出城,要是出了墨城,这帮人要是.......
想到这,贺洵不免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幕后黑手到底要作何!其心可诛!
话到了嘴边,贺洵硬生生的压了下去,那四个字他可不敢说。
看着父亲的脸色,贺洵又回头看看岳筝,觉得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是谁也不敢开口说罢了。
“算了,你也审不出什么来。”岳筝淡淡的开口,估计这个师爷只是知道吴文友在养军队,再往深里去的,应该是不知了。
“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贺洵此话一出,再也无人接话,敌在暗,我在明,目前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
最后还是贺同峥开口:“如今太晚了,筝儿先回去休息,洵儿跟我一起去将事情原委写下,明日直接八百里加急,亲自送去圣上手上,再看定夺。”
“好。”
岳筝倒是没觉得不舒服,现在贺洵一家没有拿自己当外人的,要是人家父子要说些自己听不得的话,也没什么。
想到这,岳筝便行礼退下,自己现在终于能暂且缓一缓,先去见见京中来的掌柜,墨县太苦,自己能尽力而为的事就快些做了。
要是同贺洵说的一样,回京了或者换了地方,这里的人便也就这样活着了。
没成想她这一出门,就被春儿拦住了。
“小姐,今天牢房那边的尸体已经处理了,仵作说是疼死了。不过和尸体关在一起的还有两女一男,那女子说是你妹妹,奴婢不敢怠慢,只能找大夫来看过身体,安置在西院了。”
春儿哪会知晓这里面有什么,只是觉得这都到了小姐的老家了,有些亲戚什么的也不为过。
要是怠慢了,说不定还闹出幺蛾子来。还不如先给安置下,在这这也不是在侯府,就只能去偏院寻个下人房。
就连看病的铜钱,还是春儿自掏腰包。
“妹妹?”岳筝小声嘀咕一声,马上反应过来,应该是姜小微。
她在这反应的瞬间,落在春儿的眼中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春儿紧接着跟了一句:“小姐,您若是不认识,我便派人将人撵出去。”
岳筝轻轻抚了抚自己的手帕,眼尾一挑,这几天的日子过得有些鸡飞狗跳,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