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洵回头急忙将岳筝抱起来,回头焦急的说道:“阿娘,快去请大夫!”
将人小心放在床榻上,贺洵急出了一头汗,回头看着一脸慌张的春儿和平安,贺洵喊道:“都跟在我后面作甚!还不去请人!”
岳筝紧闭着眼,双手搭在腹上,听着耳边贺洵沉重的呼吸声。岳筝是在是不明白贺洵到底怎么了,突然对自己如此上心。
大夫很快被请来,岳筝心跳的很快,只见那老大夫把着脉左看右想不明所以。贺洵站在老大夫身后关切的问了一声:“大夫,我夫人如何了?”
“夫人,身体健魄,脉象平稳,并无隐疾,可能是小侯爷受封,家中大喜夫人欣喜若狂这才昏了过去。”
贺洵:“......”
岳筝:“......”
那大夫轻嗅房里的问道,走到贺洵面前:“小侯爷伤口可是开裂了?”
上京城现如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原先大名鼎鼎的纨绔世子爷,竟然挣下了军功。就连伤口伤了哪里,估计连街上的小儿也能一清二楚。
“爷!哎呦我的爷啊!您怎么也不吭声!”平安听了大夫的话,连忙凑到贺洵胸前看,看着那血迹顺着衣服渗出来,着急的直跺脚:“大夫,大夫,快给我家小侯爷看看。”
贺洵这才低头看着伤口处已经渗血,他的伤这几日奔波根本就没养好,如今又要继续奔走,贺洵只能先把衣裳脱下来让大夫给处理一下伤口。
岳筝听着动静,良心隐隐有一点点不安,眯着眼想要挣开看看,没成想眼睛刚睁开条缝就对上了贺洵的眼神。
“夫人,你醒了。”贺洵推开大夫的手,上前攥住岳筝的手,连忙询问。
不醒也要醒啊!大哥!你总是盯着我看什么!
岳筝感觉荒谬至极!却也只能装作虚弱的轻咳了两声:“我、我这是怎么了?”
贺洵赤着上半身,纱布从胸前绑到肩膀,动作间还能看到紧实的肌肉,岳筝的眼被这眼前的一幕震惊,愣神似的看着贺洵坐在自己眼前。
“可有哪里难受。”贺洵坐在床边,仔细端详着岳筝。
后者沉默半靠在榻上轻轻摇头。
“大夫!”贺洵声音加重,回头扯过站在后面的大夫开口:“快来看看我娘子,可是发热了?”
岳筝索性摆摆手,对着贺洵认真的说道:“我无事,你叫他们都下去吧,我有事想要跟你说。”
贺洵一顿,随后点头:“你们都先下去吧。”
还是平安会赶眼色,临出门之前还伺候自己的主子把衣裳穿好。
“为什么要带上我?”岳筝直接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问贺洵。
贺洵先是看着这人不是很友善的眼色,又回忆起自己脑海中的景象,不免心生苦涩。嘴上说出来的依旧是哄人的话:“你我本是一体,既要演戏,就要演全了,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这最后一句是贺洵的心里话,亏欠太多,哪怕这辈子结局依旧,自己也要用尽全力将岳筝保出来。
“可是,我在家里也可以啊。”岳筝不服,没有这个道理,哪能收一样东西就把整个人都给绑了一起的。
“不可。”贺洵摇头。
岳筝不解,语气也有些焦躁:“为什么!你和我说说这是个什么道理,我还能一辈子都系在你身上不成?”
贺洵一顿,微微叹了一口气:“你不懂圣上的意思。”
岳筝实在是不知道贺洵怎么,怎么去了一趟边关人都垂头丧气优柔寡断起来,就算这人不讨喜,那之前也是生气勃勃,不像现在活像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一样。
对!
见岳筝气呼呼的不再说话,贺洵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只能给人往上扯了扯被子开口:“你先歇着,我明日再来。”
“别再来了你!我不去!”
这天晚上岳筝在房间里等来了徐妤初,后者开口安慰着岳筝。
“筝儿,洵儿都跟我讲了,我们家总是这样难为你。”
岳筝摇头:“阿娘,这不算什么为难事。”
岳筝喜欢徐妤初,在这人面前,更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我们现在耽误着你的年华,是怎么也赔不起的。现在你又要跟洵儿出去受罪,阿娘我心里还是放不下的,明日等我进宫面圣,不行我就带思予回宫去,这样,洵儿也不用去那么远的地方守封。”
徐妤初说话依旧温温柔柔,却能将事讲的明明白白,岳筝不解,索性脱口而出:“为何不能一家人在一起?”
徐妤初却微笑着摇摇头:“我们这一辈的恩怨,你们小辈的不了解,等以后你们就清楚了。”
岳筝思索良久,见这人说完话要离开,伸手拉住了徐妤初的胳膊:“阿娘,还有多少日子出发。”
--
还有两天,岳筝打算去岳家看望一下母亲,虽然当时因着生气拒绝了杜氏的看望。可这次还不知道走多久,心里还是牵挂的。
贺洵倒是勤快,第二日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就等在岳筝的门前,虽说是一身素衣,。
“夫人,你出来了。”
岳筝看了这人一眼,第一反应就是这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也不怕身上的累赘玉件压得腰疼。
回头叮嘱春儿:“你在这里收拾东西,我自己回去就成。”说完便走,完全不理会门口竖在那里的大活人。
“夫人,夫人......”贺洵跟在岳筝身后一口一个夫人的叫着,一路上惹得些婆子丫鬟的抿嘴偷笑,岳筝忍着气,一直到了车上才发火。
“好啊你贺洵,明知我不想去,还要请阿娘来当说客。”
贺洵坐在她对面,脸上笑嘻嘻的,仿佛昨日脸上的沉重不是他的一样。
岳筝环手抱臂看着贺洵说道:“我也是讲规矩的人,既然收了你的东西,就没有半路毁约的。这次算我吃了亏,你可要算着时间些,等时间到了快快给我和离书,我们两人互不相欠。”
贺洵一听,提着的心算是放回去了,连忙说道:“还是夫人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