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筝面上一红,心思这人的脸皮比自己的还要厚,连忙说:“我们私下就不用娘子相公的,这样我听着别扭。”
贺洵像是在认真思考的样子,他想了想回道:“筝儿,我听你的。”
岳筝听着更别扭,索性将头扭过去不去看人:“你想叫什么叫什么吧,也掉不下一层肉来。”
到了岳府,门外依旧是冷清,岳筝不觉得什么,自己回来不回来的反正岳家老太太都当自己是空气。
岳筝带着贺洵一路到了二房的院子,没成想岳家二老爷也在家里。
“父亲。”岳筝对着岳骋鸣行礼,贺洵也上前一步连忙作揖:“父亲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声音敞亮,震的一旁的岳筝尴尬不已。
“筝儿来了。”
岳骋鸣刚把贺洵扶起来,杜氏从后院里出来,样貌倒是憔悴了不少,整洁的发髻盖不住刚生长出来的白发。
“母亲。”岳筝上前,双手被杜氏紧握住,只见杜氏眼睛里瞬间冒出泪花:“母亲听说了,你要和县候一起去边关了,女儿啊,你可受苦了。”
虽说贺洵有了官身,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县候,边关本就不富裕,这点子俸禄,女儿肯定是要吃苦的。
岳筝看向父亲和贺洵,笑了一声算是缓解一下,顺嘴问了一声:“母亲,您怎知我要去那墨县。”
“你大姐姐跟我讲的呀,我的女儿,你怎么这么命苦。”眼看杜氏又要哭泣,岳筝索性就扶着人直接去了后院,留下两个男人坐在正厅里。
“春喜,看茶。”岳骋鸣换了一声人,伸手示意贺洵坐下。
贺洵坐下犹豫一瞬开口:“父亲,我会照顾好筝儿的。”
岳骋鸣心里也不是滋味,原本爱护十几年的女儿竟做出荒唐之事,如今在那王府做了妾室,亲生女儿嫁给了这个纨绔子。
本来岳骋鸣以为贺洵在边关,有公主撑腰,筝儿也会衣食无忧,这次却听着说两姐妹只见直接放了狠话。
岳清清的性格杜氏拎不清,岳骋鸣是个心里明镜的,筝儿这次离开也好,省的再出什么幺蛾子。
“筝儿从小吃了许多苦,我们做父母的也没有保护好她,如今你也有了官身,以后要好好拼搏,照顾好筝儿。”岳骋鸣用心良苦。
其实上京城都在说贺洵装模作样,但岳骋鸣接触的人多了,倒是觉得这人好像是真的变了。
贺洵端起茶壶给岳骋鸣倒上茶,今日是陪岳筝不假,可岳骋鸣是鸿鹄寺卿,这两国的关系,贺洵觉得这人一定会知道点什么。
正巧碰上了,贺洵也不藏着,直接开口说:“岳父,小婿只有一事甚是担忧。”
岳骋鸣接了贺洵给斟的茶,细细品尝一口才道:“你说,不知有没有能帮上的地方。”
“不知岳父可知墨城有戎人的许多细作。”
贺洵的话一出,岳骋鸣拿着茶杯的手一顿,开口:“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