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筝看着众人离开,回头的瞬间撞上一堵肉墙。伸手揉了揉撞的发疼的额间,只听贺思予再后面惊慌的叫了一声:“阿兄。”
岳筝的手腕儿就被一双大手擒住,大步的往屋子走去。
“贺洵你干嘛!”岳筝的手腕被这人抓的疼了,挣扎也挣不动,只能眼睁睁的被拽进了屋,看着屋门被人使劲的甩上。
“让我看看。”贺洵的手搭在岳筝的肩上,来回的端详着人,生怕掉了快皮都能把他心疼死了。
岳筝挣开贺洵的手,揉搓着手腕开口:“我在外面倒是没有事,回来快让你把我的手捏碎了。”
贺洵又连忙道歉。岳筝看着这人光洁的额头都泛起了汗珠,这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今日折了一包银钱,你要赔给我。”
贺洵老实点头:“筝儿只要开口要,我都给。”
岳筝将笑容收紧说道:“这本来就是我的,我替你去打探事情丢了银子,你本来就应该赔给我。”
贺洵又点头:“筝儿说的是,是我说岔了。”
贺洵的乖巧,岳筝很受用,索性就将今日察觉道的事情讲给这人听一听吧。
“你可知道城中有山匪?”
贺洵摇头表示不知,和贺思予的反应差不多,开口说了不可能,但又想起妹妹说的话,有些陷入自我怀疑。
岳筝摇摇头,伸手拿起桌上的栗子糕塞进嘴里:“劫道的一定是有,今日我们刚被人劫了,但是不是山匪就不一定了。”
贺洵见岳筝泰然自若的样子,转身也坐在岳筝身边,认真的听着她说话,又觉得这人吃东西香,不自觉的也伸手拿了块栗子糕塞进嘴里。
真甜。
“今天的匪徒,应该是官兵。”岳筝随意的一句话,贺洵却变了脸色:“真的?”
岳筝点头回道:“真的。”
“昨日你说,如果我出去打探消息,我的身后可能会有尾巴。”岳筝将嘴中的糕点咽下去,将今日的分析说给贺洵听。
“然后有位摊主,提醒我们有山匪,前脚提醒完,后脚就被山匪堵在巷子里了。贺洵,山匪会嚣张的在闹市区劫道吗?”岳筝双眼望着贺洵,那漂亮的凤眼里清明的很。
贺洵移开与岳筝对视的眼睛,本来有些云里雾里,对上筝儿的眼神,心思早就飞到别的地方去了。
好不容易将心智唤回,贺洵寻思了半天,回过乏来嗖的站起来。
“那、那那个摊贩!”
岳筝点头:“我一开始也一直以为是匪徒猖獗,那摊贩一看也是真的也确是实在。可是后来我回想了一下,若是真的匪徒猖獗,按理说没人会敢提的。如果匪徒早就盯上了我们,那那个摊贩会察觉不到吗?还是就是想让我们相信这里山匪为患。”
岳筝将心中的疑惑说着,说的口渴喝了杯水,发觉被子里的茶清爽香甜,还散发着一股糯米的香气。
“这茶真好喝。”岳筝夸赞。
贺洵也倒了杯尝了一口:“今天的味道不错,你要是爱喝,以后我常给你做。”
“你自己做的?”岳筝吃惊。
贺洵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回想起自己年少的经历只能说道:“我虽说是纨绔,那也是世家名门,世家公子该会的东西我会,不该会的我也会。”
岳筝若有所思,差些就说歪了,连忙回归正题:“还有那匪徒的手心里有老茧,和你手心位置的茧差不多,若不是正经训练出来的,最多会在这里有茧。”说罢岳筝举起手对着贺洵指了指自己虎口的位置。
贺洵将手摊开凑在岳筝眼前:“你是说这样?”贺洵的手心里遍布着茧,都是操练时磨出来的。
“嗯。”岳筝点点头:“这只是我的疑问,所以我便说县太爷是我的亲戚,他们果然就没有再动。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贺洵想着岳筝说的话,不自觉的点点头:“筝儿你说的很对,是应该怀疑,怀疑就应该查一查。”
岳筝拍拍手:“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还有今日他们说的村庄,若是村民真的连赖以生存的土地都没有了,那这里就真的烂透了。”
贺洵抬头看着岳筝认真的脸,这人总是怀揣着一身的正义,勇敢又聪明。
“我会的。”贺洵望着岳筝的眼睛,坚定的许下承诺,后者见贺洵应了,打了个哈气:“我歇一会儿,等你有钱了别忘了将银子赔给我,以后这活,我可不给你干了。”
贺洵答应了,让岳筝歇着自己出了门,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替岳筝把这口气出了,第一步就是要先发制人。
院子里的仆从只见自家主子快步到了马棚,随意牵起一匹骏马翻身上马,快速消失在街尾。
贺洵年少轻狂,架着马一路飞驰到县衙门口,对着门口的衙役说道:“叫县令出来见我。”
说罢将马鞭往那衙役身边一扔盯着正在发愣的衙役说道:“爷的马要是少一根汗毛,就将你炖了下酒吃!听见了吗?”
那站在门外的衙役被贺洵的气势吓的一缩脖子,连忙答应着。
贺洵这才冷哼一声,一脚踹开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来者何人!”
贺洵刚进县衙后院就被挡住,一个个衙役穿着官府拎着官刀齐刷刷的档在贺洵前头。
“叫吴文友滚出来见我!”贺洵道。
站在前面的衙役一听,变了脸色呵斥:“大胆狂徒,竟敢强闯县衙,直呼县令名讳,来人将他抓起来打入大牢!”
话音一落,后面的人便纷纷动手冲上前来,贺洵利索的打翻第一个伸手捡起落在地上的官刀:“我乃县候贺洵,不想死的把刀给我收起来!”
说完手臂用力,那把官刀便扎在身后的柱子上。
贺洵伸手拉开下摆的衣物,做好了要进攻的姿势。
“哎呦呦,侯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吴县令脚步利索的从后面走出来,身上穿着发旧的官服,身后跟着点头哈腰的师爷。
“你也是怎么回事,侯爷来了怎么不先通知我?”吴县令苛责着身边的师爷。
那师爷咳嗽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