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若茜弯弯的柳叶眉拧起,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又是中毒?
之前那叫雪莺的小丫鬟中毒了,还能称之为偶然。可现在就连贵为王爷的渣爹都中毒了?
偌大的王府养了那么多大夫都是干什么的?难道前面半点都没看出来吗?
“多久了?什么毒?”
田若茜问。
齐锦目不斜视的盯着自己脚尖,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约有两年。”
“似乎是一种少见的西域蛊毒。”
他一板一眼的回答,田若茜听了忍不住在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这什么狗血剧情啊!
堂堂王爷竟然被下了毒还不知道。
而且还中毒中了两年,到底是何人所为?
田若茜忍不住看向齐锦,莫名觉得这小大夫有几把刷子,不愧是自己一眼看中留下来的大夫。
“你想想办法,能解毒吗?”
小郡主天生眼眸长得亮晶晶,黑色眼珠乌溜溜的,很是灵动水汪汪。
微微抿着唇看人时,眼里带上了十二分的期盼,语气又软软的,很容易让人心里生出点不一样的感觉。
齐锦避开了她眸光,像个迂腐的士大夫一样垂着眼,老老实实回道。
“尽力而为,没有把握。”
他在这点上,倒是和其他的大夫都不一样。
其他的老大夫就是不能治的病,也会为了面子在那儿神乎其神的说一大堆让人听不懂的话。
大概是年纪轻?所以心思也简单,肚子里没那么弯弯绕绕?
“行吧,你尽力而为就是。对了,此事先莫要声张。等我的三个哥哥回来,我们一同去见祖母。”
田若茜特意叮嘱了几句。
渣爹中毒了,这是个大事儿,她又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一时半会还想不出什么解决的法子。
要是放在现代,拉到最好的医院,花个重金,从头到脚做个全套细致的体检,该怎么治就怎么治,总有办法。
在古代的话,医疗水平毕竟不如现代啊,这种事儿如今也只适合告诉祖母了。
娘和渣爹离婚了,那就没必要在掺和进这件事里。
她在那儿和齐锦说话的功夫,就听到了一阵虚弱的咳嗽声。
原来是凤安王被管家搀扶着走了过来。
他手里拿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纸,眼神复杂。
“爹,我一定带给娘,让她妥善放好。”
田若茜快步上去,将和离书展开看了看,然后放平了让它的墨迹先干掉。
凤安王怔怔看着她的举动,忽然道。
“茜茜,你是不是和你娘一样,心里怨我。”
看起来的确是的。
在怂恿娘和离这件事上,田若茜是一点儿都没装,从头到尾都旗帜鲜明的站在美人娘亲那一边,这态度很明显。
田若茜点头。
“是。”
她想了想,渣爹还病着,中着毒,就将自己怼王的冲动压了压,不再让自己说出太扎心的话,以免又刺激得渣爹吐血。
“爹,这些年里,你是否得罪过谁?”
田若茜猛不丁开口问道。
她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
“大夫查出你身上中了一种蛊毒。”
渣爹毕竟是当事人,田若茜觉得这件事不该瞒对方。
没准渣爹自己回忆一下,能知道给他下毒的人是谁?
凤安王听到“蛊毒”两个字时,脸色变了变,下意识回眸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胡言乱语!”他呵斥田若茜,加重了语气。
“为父的身体,我岂能不知,不过是病了而已。”
田若茜:“真的吗?我不信。”
看这样子,渣爹应该是知道自己中了蛊毒啊。不然不会这副欲盖弥彰的慌乱反应,好像生怕自己把这事挑开引起什么波澜似的。
不对,等等。
想着自己和渣爹是一家人,渣爹已经中了毒,田若茜赶紧冲着齐锦伸出手腕,让对方把脉。
“快给我瞧瞧,我没中毒吧?”
已经死过一次穿越过来,田若茜还是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的。
齐锦嘴唇动了动,想说上次帮小郡主把脉的时候就看过,小郡主身上并没有中毒的迹象。
然而看着光溜溜一截伸到自己面前的白皙手腕,他愣了愣。
田若茜在生死面前特别上心,自己已经提前把袖子挽起来一小截。
见她如此紧张,齐锦清俊的脸闪过几丝笑意,薄唇抿紧,又认真的把脉了一番。
齐锦虽然年纪不大,不是那种老大夫,替人把脉诊治的时候,却莫名让人觉得有几分沉稳的气场。
田若茜盯着他的神态,见他脸色冷凝,一时心里慌了起来。
“你怎么冷脸了?是我的身体出问题了吗?”
最怕大夫给你把脉的时候,嘴角笑意忽然消失了。
那真的老吓人了好吗!
齐锦听出田若茜话里的慌张,顿了顿,抬眸看她。
“郡主身上并无这种蛊毒。”
田若茜重重吐出一口气,单薄的肩膀都往下松了松,忍不住吐槽他。
“年纪轻轻,怎么不多笑笑。板着脸就连好相貌都被糟蹋了,让人看着怕。”
齐锦愣了愣,等反应过来小郡主是在说他容貌清俊时,年轻的小大夫一下子红了脸。
他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半晌触电般松开手,低头整理自己的药箱,耳根红到仿佛能滴血。
凤安王方才一直在低头想事情,并未注意到小郡主和齐锦互动的这一幕。
王管家却将方才那一幕看在了眼里,心里有些惊异。
小郡主从前性子腼腆怕羞,鲜少和男子说话,如今竟还能三言两语就将府里头的大夫逗得这般脸红了?
他这么一想,忍不住打量了一番齐锦。
貌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