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尾声,井闼山的樱花大多谢了,但少年少女还处在春心荡漾的季节,他们的青春尚未到凋谢的时候。
一周带面包的约定到期,但古森元也还是带着两份便当站在了教学楼D区的喷泉旁边。
下课铃声响起,秋成夜总是早早蹿出教室,她跟在下涌的人群里,高挑的身影最为显眼。
人群为她空出了一小块地,她就在其中走,面上挂着微微的笑,眉眼灿如明星,黑茶色的发丝在阳光之下显得异常的暖和。
“古森同学。”
秋成夜和人群分开,她转向,走到古森元也的旁边。
喷泉升起,细流落下,水花溅开。
池里漂荡着几张树叶,不久之后应该就会被捞起。
往常古森元也都站在暗处,这还是他第一次站在十分显眼的位置等秋成夜。远处已有人聚集了起来,纷纷八卦着,他们或许认为这是一个新的不守规矩的追求者,等待着秋成夜拒绝。
古森元也站在此处,他看见凑热闹的人举起了手机,秋成夜的同班同学皱起眉头,更多的人想看到告白失败结局的笑话作为午饭前的消遣。
过往的追求者们也是面对着这样的目光的。
可最重要的只有秋成夜。
她的目光才是最重要的。
“呀,”秋成夜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周的时间不是过了吗?不用送面包过来了。”
古森元也心有些搅起来。
也本该如此,但。
那所谓的超自然现象的秘密,独属于两人的秘密,真的只是幻想吗?自我的妄想?过度的臆想?
“夜会长——”小仓久香挣扎着从人群里跑了出来,她拉住秋成夜的手臂,“今天可以陪我吃午饭吗,刚好可以去办公室处理些文件。”
“不行哦。”
她是弯着眉毛和眼睛下判决的。
“为什么啊,好可惜。”
秋成夜揉揉小仓久香的脑袋:“这个学期我的午餐时间都属于古森同学。”
水幕又一次地升起。
“欸?!”
小仓久香和古森元也同时发出了震惊的声音。
小仓久香愤怒地指着古森元也,她被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你!”
秋成夜摁着小仓久香不礼貌的手臂往下,她的语气带着不可改变的强势:“久香酱。”
小仓久香浑身一抖,踉跄了一下。秋成夜曲肘扶住她,又说:“没提前说明是我的不是,那你欠我的文件就全作废吧。”
等小仓久香站好后,秋成夜便松开手,她拍了拍古森元也的肩膀,让他一并离开。
围观群众看到这一展开也有些懵圈,夜会长抛下了她最忠实的拥护者和一个不熟悉的男生走了,不免得有些喧闹。
“做什么呢,这么有趣,让我看看呀。”荒木明哉懒洋洋地揽过一个起哄起得很大声的男生。
饭纲掌站在他的旁边,不怒自威。
被拒绝的小仓久香转过身来,面色却不见得有多差,她一挑眉:“哟,有的人连能得到夜会长解释的资格都没有,还在这儿看笑话。”
这尖酸的话一出,人群纷纷散去。
荒木明哉“呵”了一声,说:“我还以为你会当众哭出来。”
“你当我是你,被甩了就哭哭啼啼的。”
……
一路上行人很少,此径偏僻,风纪委员在此处会不定时巡逻,抓查翻墙的学生。
秋成夜颇有兴致地哼歌,和前几天哼的曲子一样,古森元也问过,她说是音乐剧《猫》里的经典唱段。
她的发音流畅,是标准的英式发音,唱起歌来别有一番风味。
“Memory,
turn your face to the moonlight.
Let your memory lead you……”
“Memory ,
all alone in the moonlight.
I can smile at the old days……”
“Another night is over,
another day is dawning.”
“Day light,I must wait for the sunrise,
I must think of the new life,
and I mustn''t give in……”
“The memory is fading,
Touch ……”
秋成夜停下了脚步,掏出她那串能进入校园每个角落的神奇钥匙。
“古森同学。”
实验室的门打开,吱嘎一声,像手指甲刮过黑板,桌面摆有试管、滴管等化学实验用品。
古森元也应了一声,把便当盒放在了讲台上,这里最干净,他又拿来两个学生用的圆凳坐着。不开灯,室外的光线足够照亮屋内。
“夜会长今天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哪句话?”秋成夜看着便当盒里的土豆沙拉冒出星星眼。
“就是,这个学期你的午餐时间…这句。”复述一遍还有些羞耻。
秋成夜笑容一僵,没能成功糊弄过去,难道这学期都无法再蹭吃蹭喝了吗,实在不行的话。
她诚挚地双手合十:“便当我可以高价收购,古森同学有想法多赚点零花钱吗?”
古森元也两点眉毛抬起又耷拉下来,明明是椭圆的,硬生生挤出了梯形和长方形。
是自己想多了,一个喜欢土豆沙拉的单纯吃货能有什么弯弯绕绕的心思呢。估计在夜会长的眼中他妈妈的地位都要比他自己高。
“平常价格就可以,友情价五百日元。”
夜会长这种生物不吃天外馅饼与嗟来之食。
“C''est g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