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完成,裴望舒心下顿时轻松了不少,总算也能安心吃饭了。
两人静静地吃着炒饭,谁也没再吭声。
饭毕,裴望舒放下碗筷,准备先往锅中舀些热水,用作刷碗。
可当她添完了热水、回过身来拿碗筷的时候,却摸了个空。
傅稷之竟已先她一步,将他们两个的碗筷都拿到了自己的手里。
裴望舒微愣。
这位光风霁月的世子爷……也并非原书中所描写的那样不近人情嘛。
等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傅稷之已经洗好碗筷,径自回了厢房。
.
翌日。
这一夜,裴望舒睡得非常安稳。
昨晚刷完碗,傅稷之便自回厢房休息,裴望舒用上了热水,回到房间后便在睡意的侵袭下安稳入睡。
以前在半夜,她时不时就会被胃病折磨得难以合眼,又或是熬夜拍摄无法安睡,如今不用工作、又无病痛,裴望舒自然会在这极度放松的状态下睡得极其安逸。
刚睁眼,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低声交谈,许是丫鬟来叫起床的。
“希望府里这大喜事能让老爷早日醒过来......”绿瑶双手合十,诚恳道。
紫蕊嘀咕道:“不过话说世子爷是不是累得不轻啊?现在还没起,要不要吩咐大厨房今日备些补药……”
“吱呀”一声。
秋桐院中一侧的厢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傅稷之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清了清嗓子:“我在这儿。”
身后陡然传来的声音吓得二人赶紧转身行礼——
“世、世子爷?”
只见傅稷之换了身群青锦袍,腰间束着玉带,更显得宽肩腿长,卓尔不凡。
世子爷怎么一大清早儿地从厢房里出来了,难不成......昨晚世子爷睡在厢房?不,应当是世子爷早起去后山练剑了,回来担心吵醒世子妃,才去厢房歇息吧。
不过纵使紫蕊和绿瑶两个在傅稷之面前做事多年,这时也不敢问出心中的疑惑。
“世子爷,时辰差不多了,今日您与世子妃是要去给夫人奉茶的,夫人还在前厅等着,您看——”
傅稷之的目光越过她俩,在她们身后紧闭的房门上停留了片刻,不由想起昨晚在小厨房里披着喜服忙碌的那道纤细身影。
“紫蕊,你去告诉黎氏,我与世子妃一会儿就到。”
话音刚落,卧房门被一双白皙纤手轻轻推开,随即一道窈窕身影轻盈地迈步走出。
“咦,你们都在啊,早啊。”早听见屋子外边动静的裴望舒推门而出,向众人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空气真好啊,裴望舒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略微潮湿的空气混合着泥土的芳香涌入鼻息,让裴望舒浑身舒坦,忍不住抬起双手,美美地伸了个懒腰。
“世子妃早。”
自裴望舒出门后,傅稷之的视线便一直落在她身上,见裴望舒舒展身体,他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对紫蕊说道:“你先去吧。”
紫蕊应了一声,复又向裴望舒行了一礼后,转身匆匆向前厅走去。
*
平日里傅稷之喜静,今天就算是裴望舒与傅稷之婚后的第一天,丫鬟也不敢早早来喊傅稷之和裴望舒起来奉茶,待到裴望舒梳洗打扮完,用早饭的时间也过去了。
好在绿瑶心细,又拿了一壶热茶给裴望舒备着,贯彻要吃早饭原则的裴望舒就着清茶吃了两块小点心。
“谢谢你呀~”裴望舒笑吟吟地向绿瑶道了声谢。
绿瑶急忙连声说着“不敢”,随后给裴望舒递上了一方泛着淡香的帕子。
裴望舒接过帕子轻轻拭了拭嘴角,起身朝卧房外走去,准备跟傅稷之一起去给长辈敬茶。
推开门,傅稷之正背对着卧房门,负手立于廊下,身姿挺拔,显然是在等她。
听见动静,他转过身来,看向裴望舒,略一颔首示意道:“当心台阶。”
他的态度疏离中带着几分关照,是让人挑不出毛病来的礼貌。
“好。”裴望舒点点头,跟在他的身后。
昨日大婚,府内布置的挂红还没有撤下,跟在傅稷之身后的裴望舒只觉得经过的每个院落、门廊都长得一样,走了约莫一刻钟的路程,裴望舒和傅稷之来到武安侯傅珣的卧房前。
傅侯爷此刻重伤昏迷未醒,身边有府医时刻守着,两人也就没有进屋,就在侯爷的卧房外拜过,算是敬了茶。
两人行至内院与外院之间的路口,傅稷之停下脚步,面向跟在他身后、险些撞在他身上的裴望舒:“我去上值,裴姑娘请自便,你不熟悉府内路径,我已吩咐绿瑶在院门口等你。”
听到傅稷之的话,裴望舒虽心中疑惑,但并未问出口。
方才在秋桐院听紫蕊说,他们不是还要去黎氏那边……算了,这是人家的家事,不管怎么做都有傅稷之自己的理由。
走出院门,在拐角处便看见了等候的绿瑶,裴望舒想起昨夜秋桐院的小厨房,不知怎的自己对那里却分外亲近,反正现在也是闲着无事,便让绿瑶领着自己回秋桐院,想再去小厨房看看。
绿瑶一边领着裴望舒在侯府里穿行,一边小心地为她介绍着府里的基本情况。
在路过一处行廊时,正巧碰见几个下人将今日府上新近采办回来的物资送回来,裴望舒好奇地上前查看。
只见几个大竹筐里放满了各类蔬菜瓜果,还有一个竹筐里放了些荤食,绿瑶见裴望舒有些兴趣,便在一旁介绍。
“世子妃,这些蔬菜瓜果都是府上采办直接去城外云阳山下的农户家里收购上来的,咱们府上有许多下人也是从这些农户家里挑选的,还有不少农户家的子弟跟在咱们世子爷身边从了军呢。”
裴望舒忍不住想起那位总是神色冷漠的世子爷,秀眉微挑。
想不到啊。
“诶?这是什么?”裴望舒绕过装满蔬菜的竹筐,来到装着荤食的筐前,指着几只比鸽子大不了多少的家禽问道。
“回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