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驾之心,学士试思,令爱怎会毫无察觉?她的作为是在拥扶齐王作恶,朕怎可轻易饶恕?”
“请陛下开恩。”
“请陛下开恩!”
月宫中有人不忍视听,遮起帘栊,那月色黯淡了几分。
秦哲耐心安抚:“学士权领朝班,身为政事堂宰辅,为□□求情前要想清楚了,你的忠心朕不曾有疑,只要学士坐守本职,朕可保你无虞。否则……”
否则,就如王言方才的表态:反者,无论何人,视同谋乱,诛之。
“载笔。”
秦哲听到呼声,回身望向高处,齐王在他的眼底跪拜,泥首道:“请陛下弑子留母,无论男女。”
弑子留母。
秦哲微怔,他不肯赦免齐王妃无非就是因为那个子嗣,他绝不会留下齐王的逆种,逆种一旦活下来,就会获得党羽的帮扶,为父母寻仇,他要永绝后患。
齐王竟然肯自绝嗣后,放过这唯一一个有可能令他声势再起的可乘之隙。
秦崇正的鸿图华构崩塌之际,他在乎的好像只有段年忆。
如此么?这就是他视之为劲敌的那位哥哥么?
“三哥。”
他唤他抬首,“你还记得顺永四十四年,九月初二,父皇入殓礼那日发生的事情么?”
他与他沉默相对。
他笑了笑,将他抛在身后继续往阶下走,边走边举头望天。
彼时明月照今人,它是最冷漠伟大的证人,记得一切。
“慎王殿下谋反!当诛!”
“慎王殿下谋反!当诛!”
“慎王殿下谋反!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