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失踪了,都盼着小王爷平安回大昭呢。昭王在世时,仁爱厚德广施仁政,是大昭百姓的再生父母。我父亲也常对我们这些后辈提起,当年全靠昭王的渊谋远略,卫家才能顺风顺水积攒财富。小王爷,在下也是大昭子民,虽一介布衣,但也知道忠义二字,昭王和太子含冤而死,我等岂能袖手旁观。再说,白姑娘是卫家的救命恩人,小王爷既是白姑娘的未婚夫,我断无不帮之理,但凡小王爷有用到在下之处,尽管差遣,卫某决无二话。”
周砚没想到卫如初一个生意人能有这番见解和胆识,心里颇是感慨。三人于是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行程,最后接受卫如初的建议,抵达汴州后,假扮成卫家的人随卫如初继续前往镐京。
卫如初诚惶诚恐地走了后,屋里又剩了周砚和季夜两人。
季夜笑着道:“这小子,倒是个拎得清的人,难怪卫家家主放心把生意交给他。话又说回来,这几年朝廷政治清明,边疆太平久无战事,去年还减了赋税,你瞧,卫家都敢把镇海楼都开到镐京去了。”
周砚忽然想起那天周炀的话来——你以为天子又会比皇后做得更好吗?
先帝在位的最后几年,与北方蛮夷连续打了十年仗,耗费了巨大的国力,当今天子刚登基那会,其实是接了个烂摊子。偏偏天子性情优柔,喜欢寄情山水、琴棋书画,在治国之道上并无天赋,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是以刚登基那几年,时常焦头烂额苦恼不堪。
“几年前他曾微服到大昭游玩了一个多月,有一回他喝多了几杯,对我父王说,要不是当初他占了嫡长两字,他根本不想当这个天子,还说他很羡慕我父王,偏居一隅,娶自己喜欢的女子,做自己想做的事。”
季夜不以为然,“他是喝多了才这么说的吧,睥睨天下受八方朝拜,谁会不愿意?他若真的不留恋这至尊之位,早几年立你兄长为皇太子时,大可以把皇位禅让于他,何至于让皇后一手遮天。”又闲聊了片刻,见周砚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频频朝门口看,便道:“别看了,除了刚把你接上船那晚,你昏睡这几天,她一次都没来看过你。”
周砚抿抿唇,“我只是饿了,想看看小满怎么还不送吃的来,你道我看什么?”
季夜嗤了一声,“在我面前有什么好装的。得,我去看看小满为何这么久,别把你饿坏了。”
季夜才出房,便迎上正要进门的白鸢,“哟,白姑娘你可来了,阿砚都醒了老半天了,连卫如初都来探望过了,你怎么才来?别怪我不提醒你,对男人这么不紧不慢的,你是得不到他的心的。”
白鸢眼皮都没抬一下,“我要他的心做什么?我只要他的银子。”
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