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麻,一指刘崓对盛时行道:“他就这么好吗,让你宁可放弃性命,也要成全他的功名?!”
盛时行听他此言,只觉得荒唐如斯,竟令人想发笑:“梁公子,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又何必以男女之事混淆视听,你操控黑衣组织,残害我大梁子民,构陷我大梁官员,挑动两国边境战火,我跟你走,不啻卖国求生,委身事敌,今日一别我若身死,乃是忠于国,亦遵从自心,与他人无干,但若我有幸活下来,从今而后,你我便各为其主,势不两立。”
字字句句入耳,梁荣只觉得仿佛利箭穿心,但也有“不愧是她”这样的奇怪心情,但盛时行所说的每一句,他都无法反驳,也更明白,她今日所言,就是二人最终结局了:
“好一个势不两立。”梁荣苦笑:“那就看看,到底鹿死谁手吧!”他这一句,却是对着刘崓说的,本以为会激怒他,却不料只换来他一个冰冷目光,梁荣强令自己逼视回去,却禁不住脊背生寒。
“步云兄,我累了,咱们走吧。”盛时行想套的话已经套完,想说的也说尽了,一时头又昏沉下来,轻轻倚在刘崓肩头,梁荣看了心如刀割,情不自禁上前半步,却对上刘崓满眼怒火:“滚开!”
随着他一声低吼,背后于天蕙等四将手中刀剑出鞘,东翼王那边亦然,一时剑拔弩张,东翼王注视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年轻许多,却真正令自己畏惧的对手,以往数次交手所吃的亏告诉他,如果此时动手,自己一定沾不到什么便宜,随即一笑抬手:“本王不可言而无信,放他们走!”
刘崓冷哼一声,躬身抱起盛时行,大步出了东翼王的帐幕,背后的于天蕙收起长剑,过来关照盛时行,只见自家弟弟额头青筋蹦起,从牙缝里咬出一句:“阿姐,今日出现在这里的人,统统记上,将来他们都要死,一个不留!”
于天蕙心中无奈,却只能先顺着他点了点头,盛时行却轻笑一声:“别生气了,来之前不就想到了会这样吗?我不会有事的,他们也不会得逞。”
“没错,我大梁能人众多,我不会让你有事。”刘崓低头看了看盛时行,她如花笑颜令他心中怒意稍平:“还好你聪慧,诈出了毒发的时间,若是一月有余,我已经想到定然有人能救你了,咱们马上回洛阳。”他这么说着,将盛时行扶到了黑一的背上,自己也上马坐在她身后。
“好,我都听你的。”盛时行轻轻倚在他怀里,呢喃一声:“步云兄,我很累,我只是想睡一会儿,你不要害怕。”
“睡吧。”刘崓帮她拉紧了斗篷,又连人带斗篷地裹在了自己战袍里搂紧:“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