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谣言不可信, 有些却眼见为实,原来真有人修为是大风刮来的啊! “邪修之所以入邪,为的也是不择手段地修炼晋阶, 吹吹风就能结丹结婴, 谁还辛辛苦苦干坏事去?她看起来像能吃苦的人吗?” “以为邪修那么好当, 不是我瞧不起滕家小姑娘,就她那么懒, 整天骑着鹅四处溜达, 根本达不到入邪的标准。” “人也太单纯了, 连紫色驱魔药水都拿出来救人,我看着都替滕家心疼。” 被集体鄙视却莫名好笑的滕幼可:“……” 谢谢大家这么看不起我, 你们是懂咸鱼的。 以匪夷所思的方式当众晋阶后,秦瑶这一番指控不攻自破, 但她确实给袁如是、祝青等人提供了一个新思路。 道修魔修互相指责, 打得两败俱伤,如果真有邪修从中作梗, 岂不是轻轻松松就渔翁得利? 魔族少主同样若有所思。 不过来都来了, 他们魔修可不像道修那么假惺惺,动不动就“有事坐下来慢慢谈”, 他更喜欢直来直往。 一声令下,魔修大军对红方阵营展开攻打, 试图一鼓作气救走剩余的三个人质,道修骂骂咧咧迎战。 第二次道魔之间的大规模冲突, 以秦瑶阴差阳错替滕幼可顶了雷劫为信号,正式拉开序幕。 ** 半个月后, 进化的魔物再次成群结队前来偷袭, 道修遭魔修和魔物左右夹击, 被救走一个人质。 战局变为8:5,红方阵营劣势明显,气势却越打越高,人心越来越凝聚。 贺广按照滕幼可的建议,开始免费发放最后一批紫色驱魔药水,打的当然是沧海商会姬景辰的名义。 这药水对进化的魔物依然有明显效果,只不过持续时长缩短了一半,每天喝上两口,只要把同阶魔物当普通敌人击退或斩杀即可,丝毫不用惧怕他们释放带毒的液体或气体。 秦柔为了帮家里挽回颜面,也为顾大局,大方地将之前家中囤下的红色驱魔药水捐献出来,药效减半不怕,量大呀。 谁想,进化后的魔物非但不惧,还爱极了那红色药水的气味,专逮着用了药的修士疯狂攻击。 这下可坑惨了和秦家交好的家族和门派,谁教他们有优先享用权呢? 贺广一见秦柔又来学他,立马宣布,将手头有限的紫色驱魔药水优先供给其他各家各派的修士,看起来是和秦家分工合作,实际怎么回事,明眼人心里门清。 贺广:呵呵,当初你们对紫色驱魔药水爱答不理,如今你们高攀不起! 逐渐白热化的战斗中,祝青和袁如是对邪修一事的调查也不曾停止,过程中凑巧揪出了魔修深埋在红方阵营的钉子。 谁能想到,有魔修以元神潜入,不断附在不同的人质身上,借此遮掩自身的魔气,次次逃掉了他们的筛查呢? 这次多亏全员都喝了紫色驱魔药水,那魔修元神被药水当做魔物驱逐,附身不稳,这才露出马脚。 没了这暗桩频繁泄露营地最新的布防,以及剩余三个人质的藏匿位置,红方阵营压力骤减。 只是,他们这边才有个好消息,滕云淡忽然在抵御魔修的前线离奇消失了,一同消失不见的,还有他怀里的机器猫。 第一个发现此事的是滕风轻。 她跟滕云淡有双生子特有的心灵感应,与魔修斗法时心口忽然狂跳不止,一回头就见弟弟和师父的位置空了。 “爹,娘,云淡往北去了,离远了恐怕这微弱的感觉会断,我先行一步!” 她第一时间传音滕屠夫和阎神婆,独自循着那若有似无的双生子羁绊追了上去。 夫妻俩当即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能在他们俩眼皮子底下把儿子偷走,敌人实力不弱,但凡晚一点,人真有可能救不回来! 什么都没孩子的命重要,他们不能再装下去了! 滕屠夫抓住阎神婆的手,目光严肃道:“阿萝,我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你,其实我不是个凡人,具体的我回来后跟你慢慢解释,我现在先去救咱们儿子。” “夫君,对不起,我也骗了你,我也不是普通的凡人,来不及了,我和你一起去救儿子,其他的事等回来后再说。” 夫妻俩都不想继续浪费时间,各自拿出飞行法宝,嗖一下冲入天际,朝北方疾速掠去。 半空中,滕屠夫看着脚踩纸扎飞鸟长发飞扬的妻子,满眼惊艳,“阿萝,你竟然会驾驭飞行法宝,真厉害!” 阎神婆也被滕屠夫御剑而飞的英武身影狠狠帅到,要不是心系儿子的安危,此刻粉红气息怕是要弥漫整片梦魇大陆。 夫妻俩你追我赶,不断提速,终于在天黑前循着滕风轻特意用藤鞭留下的标记,一路追到了大陆最北边。 这里是一片魔气笼罩的石林,里面遍地生长着颜色艳丽形状古怪的魔植,风一吹,不时发出呵呵呵的怪笑声。 有传言,这片石林是梦魇大陆魔气的发源地,危险程度更在五色海之上,随便一棵杂草都可能突然窜高,刺穿人的心脏,别说道修不会轻易踏足此地,连魔修都避讳得很。 “阿萝,跟紧我,接下来千万小心。” “夫君,你也是。” 夫妻俩肩挨肩,将背后交予彼此,一个拿出驱魔法杖,一个放出恶鬼纸人,跟着长女留下的标记走了小半个时辰,停下来。 “标记就到这里,忽然不见了。”滕屠夫蹙眉,目光细细打量在魔气中肆意生长的魔植,想要寻出某一株的破绽。 阎神婆操纵纸人击退隐在魔气中的魔物,心中无比煎熬,“风轻会不会遇到了危险,她自己也只有金丹期的修为,独自一人来救云淡,实在太冲动了。” 滕屠夫也在担心这点,两人谁也没意识到,他们都在从化神修士的角度看问题,还毫无障碍地进行了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