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幼可这个问题,最终也没等到忘忧的回答,一株草变成了无忧,冲她笑得干净又纯粹。 像在衬托她的不正经,呵。 “换个人我就拿你没辙了吗?”她哼一声丢下它,离开小院,重新在疾飞的浮空阵纹上躺平。 不久后,湛蓝天空缓缓被撕开一道黑色缝隙,所有人脚下的阵纹闪了闪,一起加速,在缝隙闭合前冲入虚空。 无尽虚空中,夜色让人沉静,星辰仿佛触手可及,一块逾千亩的浮空石上,来自五界的五百名化神修士汇聚一堂。 所有人都在打量彼此,有礼貌克制的目光,自然也不乏无礼粗俗的盯视,亦或高高在上的俯瞰。 察觉有人朝自己这边挥手,滕云淡诧异看去,一看之下满脸惊喜地双手挥舞,“麻道友,是你呀!” 滕幼可也看到了麻六,就是当初她去剑域找哥哥,第一个被神剑山的试炼踢出局的大荒界散修。 麻六迎上她的视线,神色越发激动,眼底划过一抹浓浓的感激。 要不是滕幼可当初随手赠剑,他可能已经心灰意冷,不会鼓起勇气和一群名门弟子去秘境历练,也就遇不上后来的一系列机缘。 那把中品宝剑如今看来似乎微不足道,他却一直当成宝贝,小心翼翼地珍藏,时刻提醒自己,莫忘初心。 一点善意,于她不过举手之劳,于他却是改变一生的契机。 三个人的互动被不少人看在眼里,并没引起什么波澜,不过是化神初期修士而已,在本界或许能被尊称一声“前辈”,到了这儿,全是垫底。 和麻六打完招呼,兄妹俩又先后偶遇了青云界凌霄宗的胡娇,昆仑界昆仑山的叶之寒,以及银元界金钱门的康大富。 不愧是曾在金丹期就被剑域选中的人,个个天赋、气运都不俗,短短几十年便成功步入化神境界。 事实上,不久前被灵界大能提到的那几个“棘手的化神初期修士”,说的正是包括麻六在内的这四人。 五界同在一个小星区,彼此间偶有交流,如同他们一般打招呼的不在少数。 说话间,浮空石上空又来了一行八人。 滕幼可眼尖地看到了他们亲亲祖母滕仙君,对方也朝这边笑了一下,款款入坐象征裁判身份的八把交椅之首。 滕筠如今是养老盟的丹道主,其余七人能与她平起平坐,身份并不难猜,分别是器道主、符道主、阵道主、食道主、商道主、音道 主和御兽道主。 诸位灵界大能裁判身后,跟着的是从五界请来的特邀观战者。 昆仑山的掌门、凌霄宗的宗主、大荒界四位妖王、银元界界主、归宁寺普玄大师等人,赫然在列。 ** “大家安静,现在开始抽签,每界派出一人,从五个数字中择其一,先决定分赛场的使用顺序。” 各界依言由一人出面抽签,沧海界这边,秦安自告奋勇,被修为最高的佛子和阎君异口同声地谢绝。 两个死对头不由彼此相视,莫名看对方顺眼几分。 心道:这秃驴/鬼头子似乎对秦家没什么好感,对我三个儿女倒是不错,算他/她有眼光。 “滕云淡滕小友,你来。”佛子转过身,朝滕云淡招手,滕云淡受宠若惊,顶着秦安不服的目光上去抽了签。 五个人很快挨个抽完,灵界修士宣布结果。 “第一分赛场,大荒界;第二分赛场,昆仑界;第三分赛场,银元界;第四分赛场,青云界,第五分赛场,沧海界。” 比赛是积分制,越到后期越关键,最后一场能在相对熟悉的本土分赛场比试,沧海界修士纷纷觉得庆幸。 盼着他抽个第一好挨骂的秦安撇撇嘴,默默退回到家人身边。 玉佩里的老头儿冷笑两声,“真当气运之子是那么好当的?你偷偷把消息放出去,自有人会替你收拾了他。” 当年断臂一事始终是秦安的心结,他对滕云淡的气运又羡又妒,加上他知道自己一家子和滕家命格纠缠,此消彼长,总有种“只要他不好,我就会特别好”的念头。 哪怕知道事关沧海存亡,不该内讧内耗,他还是下意识点点头。 跟着又迟疑,“师父,他要真是气运之子,会不会最后导致沧海界的气运被拖累?”他也没蠢到家,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怕什么,没了他,还有你,知道为师为何一眼就挑中你吗?自然是发现你们命格相通了,放心,耽误不了正事。” “那就好,我都听师父安排。” 师徒二人有共同讨厌的人,每每都能说到一块去,对彼此格外满意。 ** “五界虚空论剑分为两部分,一为个人在虚空比试剑法,二为团队在分赛场比试综合能力。” “个人论剑为淘汰赛制,在团队赛之后进行,进入前十名的个人,将为本界团队增加不等的分数。” “此外,无论团队赛 还是个人赛,手段不论,生死自负,请诸位知悉。” 灵界修士着重强调了最后一句,让头一次来参加论剑的修士有个心理准备,事实上,每次虚空论剑都有不少天才陨落,大家早已习以为常。 滕风轻上辈子虽然没来过,却有幸通过观战符围观过一次赛事,一群化神修士为了胜利无所不用其及,其中的阴谋算计和雷霆手段,至今历历在目。 她将自己曾亲眼目睹的种种背叛,当做道听途说讲给弟弟妹妹听,末了反复交代:“记住,不管是自己人还是竞争对手,都要随时小心戒备,这里没有朋友,只有利益。” 滕云淡和滕幼可认真应下,见同行的人已经开始各自组队,也跟着东张西望四处找人。 “一队五人,咱们三个肯定是要在一起的,再找两个人就可以,最好是两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毕竟咱们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