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门。而对方前一招,守的也是下路,这一刀看起来,将全身笼罩,对手无路可攻,只得退守提防,实则不然。刀在身前,虚招挡住的也只有下方,后边却是空的,虽是单打独斗,无需忌惮后方,但十分劲力都为攻势,不留后路,一旦对方有所保留,或是找到别的机会,再想回身守住空门,便来不及了。”
“姑娘今年多大?”段元恒波澜不惊,见她只是个小姑娘,便只当她是逞口舌之快,想博人眼球,便道,“学武不似四书五经,只需懂得推论,便能做文章。真若有刀在手中,并不是这个理了。”
“可要是理论都不懂得,与人真刀真枪相搏,又怎能险中求胜?”沈星遥目光坦然,“我虽然只有十五岁,可恕我直言,您到这个岁数,能够战胜台上那位,多半靠的是数十年来所积累的内劲修为,若是年纪一般,最多也就是个平手。”
“哪里来的小丫头?不知礼数!”一旁观战的段家夫人郭春馥站了起来,皱眉说道。
此时在场的不论是鼎云堂的门人,还是聚集围观的看客,都凑了上来。
“这小丫头倒是有种,敢挑衅天下第一刀,不如比划比划?”
“就是,段老堂主,好好教教这丫头怎么说话吧!”
沈星遥坦然而笑:“段老前辈,比起内家修为,我定然不如您,所以就算比试,我也未必能赢,只是我觉得,人无完人,刀法既有破绽便该承认,固步自封,只会阻碍您的刀法继续精进。”
段元恒被她说得沉下脸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郭春馥按下试图出头的儿子段逸朗,一步步走到沈星遥跟前:“小姑娘,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鼎云堂的堂主,天下第一刀,段元恒老前辈。”沈星遥神情自若。
“既然知道,就该明白,与前辈说话,应当恭谦。”郭春馥道。
“实话实说,究竟有什么错?”沈星遥不解。
郭春馥皱了皱眉,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又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朗儿,你过来。”
段逸朗不明就里,却还是乖乖走过去了。
那年他不过十四岁,还是个孩子,站在沈星遥跟前,与她一般高。
“朗儿你应当记得,祖父教给你的刀法,你们年纪相仿,内家功夫差不多,不如现在就比试一场,让大家看看,究竟是段家的刀法不好,还是有的人妄自尊大,目中无人。”郭春馥说这话的时候,两眼目不转睛,始终盯着沈星遥,似乎是希望看到她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之下,心生胆怯,主动认错。
可沈星遥却让她失望了,非但没有认错,反又说了一句令段家人怒火中烧的话:“这位小公子内息不畅,差不多这个词,夫人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荒唐!”郭春馥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