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篓,心情瞬间好了些。
看着日头快晌午了,便往山下走去。
忽的,快走到山下的时候,听到摩擦落叶的沙沙声,好似是从林间发来的,侧眸寻音而望,那边竟有个男子,他抱着身子缩成一团,抖如筛糠,背身浑厚雄壮,大片的日光筛过林荫,正斑驳在他身上。
他很隐忍,就在浮动的日光中,一声不发。
萧晚姝不敢轻易走过去,抬脚要走,毕竟对方是一个男子,又不明身份。
刚走两步,又听到了男子的闷哼声,萧晚姝脚步倏地一顿。
见死不救?心里又有些难安。
转过树荫,走的近了些。她藏在一颗古树的后面,借着大树的掩映正好将她纤瘦的身子遮挡住,萧晚姝端详着对方的身份。
若是来着不善,她就一溜烟的跑。
正在想的怎么跑的时候,那人翻过了身,萧晚姝看到了他的面容,气息微顿。
是他。
锦衣卫指挥使,谢逸。
他鬓若刀裁,颜如冠玉,剑眉发紧,即便是浑身还在发着颤,可那个冷凝的眸风依然像扫视猎物般,扫向周围,萧晚姝赶紧躲在树的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上一世的时候,谢逸虽刀上占满鲜血,可却帮了她不少,只是自己烂泥扶不上墙,愧对了他的好。
不听劝阻,执意嫁给裴书礼,这才有了前世那炼狱般苟延残喘的日子。
她也是在宫中偶然听说的,前朝赵王在位之时,将所有的禁军就喂了蛊,需要每月喂食解药,虽然禁军嘴上不说,可心中早已是怨声一片。
谢逸最终说通了禁军,与裴书礼里应外合,将城中还有京城的人全换成了自己的人,在赵子翊与裴景逸攻入皇城之时,打开了城门。
后来赵王一命呜呼之后,那些禁军就再也没了解药。
这些年,表面风光,实则发病之时,皆过着被万虫撕咬,痛不欲生的地步。
不过后来宫中来了一个名医,为他们施针解蛊,恰逢有日在冬猎中见过,与萧瑜给那患有癫狂之症针法有些相似。
她对原本的赵王没有孺慕之思,可谢逸毕竟帮了她不少,只是现在的他并不识得自己,又是个狠辣的性子,自己又看到了他的囧样。
萧晚姝打了个寒蝉。
日光正盛,地上枯黄的林叶渡了金,她的影子就投在地上,萧晚姝心急如焚。
周围静悄悄的,萧晚姝回头看一下,古树后面,迅速跳下一个人影,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沿着古树一直摩擦往上。
他额头上浸着冷汗,面色惨白,嘴唇止不住的发抖,双眸肃杀重重。
萧晚姝被他掐的喘不上气,用尽全力的掐着他的手,拼了命的摇头。
小娘子娇小稚嫩,红色丝涤将浓密的长发束起,那条绑好的丝涤在他眼前轻轻晃动。
谢逸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当看到她的面容的时候,猛的一下松了手。
萧晚姝背靠着大树,瘫坐在地上,大喘着粗气。
他是不是认出什么了?
方才青丝与树相摩间,丝涤掉落,鸦黑的乌发逶迤垂落,谢逸敛容垂眸看她,盯得她背脊发麻:“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