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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1 / 2)

自那之后,孙婆子逢人就说姜瑜得了肺痨,本来还有几个山间的乡亲过来看病,母女二人还能勉强维持些温饱。

现在这点营生也彻底断了,遇到她们的时候也不再打招呼,就如见到瘟神一般,朝她们指指点点,离她们远远的。

萧晚姝想去和她们理论,被萧瑜拉住了:“晚晚,算了....”

她瞥着不远处的孙婆子,在人群中格外的扎眼,只有她看到了那条血被,在那指着她们听不清在说什么。

这谣言也定是她散播的,萧晚姝攥着背篓的绳子,胸口憋得阵阵作痛。

萧晚姝眯起了眼,她想起上一世母亲去世那日,那孙婆子带着傻儿子来看热闹,不慎扑在了晾山药皮上,回去之后便开始又吐又拉的,最后呼吸急促险些丧了命。

最后半夜去山下寻了郎中,开了方子,这才保住了小命,那孙婆子也在去寻郎中的途中,摔断了腿。

那时候孙婆子就逢人说她母亲有肺痨传染给他儿子的事,以至于她母亲下葬的时候也没一个人肯帮忙。

归家之后,她就开始将院中晾晒的山药皮捣成了粉末,萧瑜见状问:“晚晚,你弄山药皮做什么?”

萧晚姝笑了笑:“去火。”

再多的话,萧晚姝也没有说,三言两语搪塞着,让萧瑜回了屋内,趁着萧瑜午睡,见着对面也没人,便将山药皮粉末洒在了孙婆子正晾晒的被褥上。

果不其然,大半夜的那傻儿子过敏了,半夜趴在窗口狂吐,恶心不止,呼吸也开始变得焦灼起来,萧晚姝隔着窗户啧了声,那孙婆子顶着着一大堆肥肉在屋门口着急忙慌的披衣服。

萧晚姝叉着腰,暗骂,活该。

原以为孙婆子会去城中寻郎中,却没曾想刚走了几步折返过来了,步如了院中,萧晚姝赶紧蒙上了被子。

萧瑜被这个动作扰醒了,有些纳闷,却听到急促的敲门声,门口传来孙婆子急促的声音:“瑜妹子在吗?”

萧晚姝心中不平,便装睡当做没听见,萧瑜起身打开门,听完孙婆子的情况,萧瑜拿了药箱朝对面走去。

看着萧瑜出门的脚步声,萧晚姝从床上迅速弹起,正好姜瑜临出院子的时候回了个头,与她目光相撞。

萧晚姝心突然开始猛跳。

诊了脉,想起白日萧晚姝捣山药皮的事,褥子上山药的粉末,大概事情了然于心,她走回院中,拿了些治敏的药草,又给他施了针,这才折返回来。

回来之后,姜瑜什么都没说,只是静坐在床边,燃了一只烛火,看着装睡的萧晚姝,在那发起呆。

不知呆了多久,姜瑜喉咙滚动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帕子,鲜血顺势从嘴角流到了身上。

萧晚姝迅速起了身,给她锤了锤后背,又去院中的瓮中舀了碗水过来。

萧瑜并未接过那碗水,只是静静看着她,眸光皆是失望之色:“你学医术若是为了害人,那不学也罢。”

沾了血的帕子,被萧瑜攥了手心中,萧晚姝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烛光弥漫在萧瑜的脸上,她低着头,眉峰蹙成了一团,气氛一度暗了又暗,萧晚姝觉得萧瑜浑身都在颤抖。

萧晚姝小心的向前一步,伸手要拉住拉住她,被她扬袖甩开了,起身就要离去。

“既是要走这条路,那就要走的坦然些,手是用来悬壶济世的,就要做到手上干净,若动歪念迟早遭反噬。”

走出去的时候,院外是清朗的月色。

萧瑜觉得这一世就是她的报应。

若不是当年她意气风发,毅然与谢逸决裂,当时他还是前朝禁军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侍卫,为了施展抱负来到了后宫做一名女医,又怎会遭那赵王玷污?

萧瑜不肯杀生,也包括腹中的这个孩子。

这些年,她家家不敢回,怕受人冷眼,传出去之后难免会遭人唾弃,这辈子她的家族和她都再也抬不起头。

没想到那赵王破灭了。

在她不知是喜想忧的时候,又遇到了谢逸,他现在已经是当朝锦衣卫指挥使了,浑身结实健壮,眉目英朗,意气风发。

在得知她的处境之后,决定帮她,接下了她的信件与信物。

现在是虽还是赵家的天,可在位皇帝仁慈治世,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到时候现任皇帝也能在翎洲给晚晚安排个地方,总比在这待着好些。

她活不了多少时日了,只有为萧晚姝将日后的路子铺好。

她才能安心的离开。

翌日,孙婆子带着她那傻儿子拿了一袋大米过来致谢,姜瑜并未收下大米。

一来这娘俩本来就过的不容易,二来,这事确实是因为萧晚姝才引起的。

孙婆子羞愧难当,逢人便夸赞姜瑜的仁义。

没几日,姜瑜的小院又开始忙碌起来了,有了孙婆子的夸赞,小院比往日人更多了。

萧晚姝朝她道了歉,姜瑜只是笑着扶着她的头。

二人的身影在院中来回穿梭,忙的脚不离地,连午饭都没有顾得吃,到下午的时候,已经饿的饥肠辘辘了。

孙婆子见二人晌午没来得及吃饭,准备了些清粥小菜,热情的拉着她们过去吃饭。

她们竟开始赚钱了,一文一文的钱加起来,竟有三两银子了,虽然不多,可母女二人竟然见到钱了。

萧晚姝看着桌上的钱,心情久久不落,她也可以游走四方,悬壶济世,会些医术,也不用忍饥挨饿了。

鸡鸣声中,萧晚姝已经开始起来理草药了,院中的草药大概都是她们从前从山上猜下的。

病人越来越多,架上的草药越来越少,眼看着应当撑不了几日了,想起昨日半夜母亲偷摸又出屋吐血了,萧晚姝心急如焚,怕母亲也要跟着去,在她还在昏昏欲睡之时,留了封字条,提了壶水放在背篓里,便独自去山中采药了。

山间落叶枯落了一地,枝叶婆娑,夜枭哀鸣,山路本就不好走,时下光线氤氲,山雾浸染,走起来更是不易。

这一路下来,她浆洗发白的衣物被枝条勾破了,鞋也被露水濡湿了,抬了抬身上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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