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岘带过来的人,还是第一次看到江肆这么激动的。
宗瑶和他们认识的时间久,从很小时候,宗瑶会在每年的寒暑假期间看到他们兄弟两个,江肆冷淡,不爱说话,江岘与他不同,温和的笑容面对旁人,截然不同的性格,让他们两兄弟看起来很疏离,平时都不一块玩,朋友的圈子也不同,不过江肆是长子,习惯让着江岘。
即使后来江家的大部分产业落在了江岘头上。
江肆没有分到一分,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人八成要闹掰,这几年也确实如大众所想,江肆回国也不江家,忙着公司的事情,江岘和江肆也很少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
今晚是个例外,却因为苗枝,隐约窥见江家内部的争权夺势。
苗枝不知这些,之所以毫不犹豫朝江肆身边坐,是记得江肆之前说的,江岘现在有女朋友,不知道是不是宗瑶,但她也不想跟江岘有什么人情往来,今天晚上,江岘也只是为了江肆来宁江。
男人笑着道歉:“当然不是,肆哥你别开我玩笑,我这不看人家小妹妹可爱嘛。”
江肆捏着牌,没吭声,显然没打算跟他计较,男人扫兴,看眼同伴,同伴示意他别说了。
苗枝看着江肆手中的牌,不太能看懂他们的打法,梁绍没什么心思打牌,徐思栗一直在跟江岘叙旧,惹得他眼红不耐,又输了一局后,梁绍立马招呼江岘过来打牌,将徐思栗和江岘隔开。
徐思栗没人聊天了,便朝苗枝走去,苗枝早就好奇不已,问她:“那位就是你男朋友?”
“不……”徐思栗正要反驳,看眼周围的人,只得无奈点头。
苗枝了然笑着,不大自在看眼身边的江肆,凑近徐思栗轻声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要不就现在?”徐思栗也不想呆了,两个人相视一笑。
苗枝回身,看向江肆,江肆垂眸看着手中的牌,睫毛细长,鸦羽般投下两片阴影,看不清眸子中的情绪,她伸手捏了下江肆的衬衫袖子,他这才偏头看她,音乐和人声嘈杂,他凑近一些,侧耳问:“怎么了?”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香,微微熏撩,苗枝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颜,心跳突突,捏紧双手,她轻咳道:“我们打算先回去了。”
“等下。”江肆看准桌面的局势,一对A打下去,江岘挑眉看他。
苗枝不解歪头,江肆轻笑,扭头正视她,“打完这局,我坐江岘的车走,你跟我们一起吧。”
“可是徐思栗……”苗枝不太想,倒不是怕江岘身上的陌生感,而是怕江肆。
“她有人送,你操心他们小情侣的事情干嘛?”江肆好笑,利索拒绝后,苗枝无奈叹气,看向徐思栗。
徐思栗气结,她跟梁绍的戏还得做足呢,便没有反驳江肆的话。
一阵僵持后,徐思栗只好起身,老老实实坐回梁绍身边,苗枝看着他们打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江肆侧目看她一眼。
对面的江岘将手边的外套递给苗枝,“空调冷,你披上吧。”
苗枝一顿,看着外套,却没有下意识接过,而是想起上次她也在车内穿过江肆的外套,这种感觉很微妙,此时此刻,她反而有种接了江岘外套,会显得自己轻浮,就像脚踏两条船。
江肆替她接过,递给她:“穿上吧,别感冒了。”
苗枝点头,刚抖开外套,就见江肆起身,扔了手里的牌,轻飘飘道:“走吧,回去了。”
江岘看着手里的好牌,无语看眼江肆,江肆直接拉过苗枝的手腕,带她起来,苗枝只好将衣服团在臂弯里,跟上他的脚步离开。
后面的江岘在跟宗瑶说话,江肆没有要等他的意思,到了一楼后,苗枝路过宋峤这边,正要打招呼说一声,目光和宋峤对上,还没来得及张口,捏着她手腕的掌心突然用力,将她一把拽了过去,直接撞上江肆,苗枝一顿,奇怪看他。
江肆无辜问:“怎么了?”
你还问怎么了?你说怎么了?好好的,非要拽人干嘛?
苗枝正要发作,盯着他的眸子,还是从小到大的惧怕战胜了冲动,她笑着摇头:“没事。”
江肆点点头,当做她真的没事,带着她下去。
保安推开门,外面的空气涌入,身后的歌舞嘈杂瞬间远去,随着门关上,除了凌晨清冷的风,裹着即将到来的夏日灼热,后面的热闹繁华,也开始消失殆尽。
一直到了车边,江肆才松开手,车内的司机下来,是个陌生面孔,江岘的助理,看到江肆,他客气叫人。
江肆没急着上车,从车内拿了根烟出来,看向苗枝:“要是困就上车里睡会。”
苗枝摇头,抱着江岘的衣服,看着酒吧门口,和江肆一起等着江岘出来。
吧嗒一声,打火机点开,火舌舔舐白皙烟管,江肆将打火机放在手机捏着,唇齿间的烟雾溢出,两指夹着烟,冉冉升起的烟雾笼罩着两个人。
谁都没有说话,但苗枝能感觉到,他在看她。
她故作轻松,不理会他的目光,其实衣服里的手指绞在一起,心口也很痒,她甚至冲动得想要和他聊天,说点什么,关于江岘也好,关于他也好。
江肆喉咙间溢出笑意,他朝苗枝走近些,倚靠车身,问她:“还生气呢?”
苗枝沉默一瞬,还是忍不住说:“换成是你,你不会生气吗?”
多年不见,被人戏耍,有用那几分真心去博所有的心。
“我得看人,是你,我无所谓。”他弹了下烟灰,目光灼灼,苗枝偏头看他,立马被他的目光吸引,他眸子好看,尤其是里面含着炙热和缱锩时,仿佛一种蛊惑。
苗枝却更加恼怒,“你觉得我会信吗?十年不见,你跑过来期期艾艾的,别是玩腻了,所以拿我……”
“拿你当老实人?”江肆气笑了,“我走时候你未成年,我要是觊觎你,我就是畜生,你成年了,我出国读书,在这期间除了学习就是工作室,回国后,我每天都在做公司的事情,我不在乎你以前经历了什么,谈过八个十个都无所谓。”
江肆一把拉过她,打火机滚烫,贴在她的皮肤上,一时分不清是掌心的温度,还是打火机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