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往下滴着血,他朝前走了两步,侍卫又慌乱退后,手中兵器防着他。
他干脆停下,目光掠过沉月时顿了下,又看向陈慕青那张狰狞的脸,他攥紧的拳松开,声音沙哑:“把她放了,我替她死。”
“你替她死?”陈慕青搂住女子的肩,把玩她渗着血的手腕,被她抽离了手也不生气,“烛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秘境中有什么东西。”
子桑祁不言,他抬脚走向阵法台,无生骨剑化作流光被他重新掌在手中,少年浑身戾气,红瞳几乎与血液同色。
陈慕青忌惮地看着他,“别再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匕首横在沉月脖颈处,他的手微动,划出一道血线。
子桑祁的步伐停了下,随即继续往前走,他的绯瞳紧紧盯着沉月,闪过癫狂之色。
他像是阐述着事实:“你若是杀了她,孤便杀了你,再自戕。”
他嘴角溢出血丝,声音很轻很轻:“如若轮回转世,孤一定会认出你的。别怕,好不好?”
陈慕青带着她步步后退,滴入沉月血液的阵法台金光明亮。
全百川用眼神示意陈慕青,而后只身挡在逐级而上的少年身前。
然而他话都未说,便被少年用剑刺穿心脏,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看见的最后一幕,是四处逃散的人与遍地横尸。
真像。
与他全家被杀的那天真像。
陈慕青握她肩膀的手用力,狠声在她耳畔道:“快想办法,不然我立刻就杀了你。”
沉月垂下了眼睫,轻声道:“他不会听我的话。”
匕首逼近脖颈,“快点想办法!”
沉月抿唇不语,她伸出仍在滴血的手,握住了陈慕青的腕部,匕首彻底割破细嫩的皮肉。
她凝着少年染血的脸,声音冷淡:“子桑祁,别再过来了。之前所说全部都是谎言。”
“大概你不了解我,我这人其实最喜欢践踏别人的真心了。”
她顿了一下,语气厌恶:“尤其是高高在上看不起我的,尤其是你。”
少年停下来,他睫毛颤动了下,透明的泪珠与血液融合,“沉月,我不信。”
“我说过吧……”沉月叹了口气,“我是不会哄你的。”
子桑祁迷茫地睁着血瞳,难捱的悲痛一闪而过。
阵法台的金光愈发刺眼,一扇古老的石门显现,漩涡像是要将一切事物都纳入其中。
陈慕青挟持着她进去的前一刻,沉月彻底狠下心。
“子桑祁,离开这里吧,我以后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了。”
无…关…
不!不可以无关!
怎么可能无关!
他眼珠子动了动,忽视了身后白衣青年的呼喊,在石门消失的一瞬间扑进漩涡中。
柳冕语气焦急,“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师弟怎么会挟持阿杳?”
阿杳又怎会是姜师妹?!
一行人陆续赶来,白诩急声问:“柳师兄,阿杳呢?不是说她就在这吗?陈慕青那个混蛋抓阿杳干嘛?!”
寻风冷笑一声,目光落在神色不安的燕灵身上,“这事恐怕要问贵宗的燕仙君了。”
白诩闻声转过头,他走到燕灵面前,却又被高大的银发青年格挡住,他也不恼,耐着性子问:“师妹,到底怎么回事?!”
燕灵眼圈红了一片,但总归心虚,她底气不足:“我也晕过去了,这事我会怎么知道!”
白诩焦躁地挠了挠头,又想细问寻风,不远处青年沉稳的声音响起,“白师弟,不用问了,是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