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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2 / 4)

柔,那位连眉眼带着的都是些侵略性,像是沙漠中绽放的荆棘,致命美丽却又带着攻击性。

说是被成明请来的,但是他更像是被成明绑架来的。

他人还在看着账簿,突然冲进来一波人,把身边的人都架了出去,为首的人问他当年上京用过医蛊之人是不是他。

严九双以为是来讨债的,他二十多年前来上京,做过唯一一件错事便是不小心忍不住用了医蛊,那明明是很简单的病,中原的大夫却无能为力。

他就想起来那人曾经交给他玩的医蛊,很简单。

于是他动手了,人很快就被治好了,也很快死了。

因为他没想到这上京对医蛊如此排斥,他只能冒险,为了不让自己被发现,冒险将母蛊给半死不活的人喂下去,子母蛊相遇,蛊就破了。

他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无人知晓,二十多年,没想到居然还是被人查到了。

严九双神色严肃,但面前的人瞧着便不是普通人,动动手杀了他不在话下,他本想跟成明交涉,但没想到成明让他来救人,严九双起初震惊,后来质疑,还是拒绝。

成明保证他不会暴露,严九双还是拒绝。

他早已经下定决心,将南疆的东西留在南疆谷吧。

成明没多说什么,但是下一秒他就被“请”进了铎王府。

严九双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铎王妃,心中长叹一口气,面对这样一张相似的脸,他还是无法忍心残忍拒绝。

他只是个商人,压根不是什么神医,他会的只有那一点医蛊,在真正的南疆谷人面前的小把戏罢了,他帮不了面前的人。

“夫人想必也知道了,在下不才,并不会什么高超医术。”

他说完这句话,偷偷瞥了一眼孟承响的反应,没想到后者没什么表情,点点头。

她当然知道严九双不会,严九双算是她看大的半个孩子,他瓶里有几斤几两的水她都能猜出来,所以他说这句话她并不意外。

“我只是数十年前刚来上京,学了一点小把戏,误打误撞罢了,没想到误会竟然这么深。”严九双说道。

孟承响看到他眼角的细纹,心里有着酸胀。“什么小把戏?”

严九双叹了口气,“医蛊之术。”

管事跟严掌柜是过命的交情,也是知情人士,听到严九双把老底揭了有些微微震惊,但是转念一想,严九双应当是真的不想再下医蛊了,这么尊贵的人,若是救不好,那可就掉脑袋了,与其到最后无力回天,不如直接先说了自己能力不足,不堪大任。

室内瞬间安静下来,没人说话,就在严九双以为面前的孟承响是因为受惊,想着这件事多半是算了。

“为什么不继续用医蛊了呢?”孟承响的声音很轻柔,又有些没力气,一听就是久病之人。

严九双干张了张嘴,管事替他打圆场“嗨,我们掌柜当年就是误打误撞,哪里精通这个,若真是精通这个,那便是一把好手,我们竹栖阁就不必靠卖药材这种看老天爷吃饭,可以靠自己的本事。”管事想巧妙的混过去,“这不,最近边境又不稳定咯,这药材的供应啊,说断就断。”

说罢,还长长的叹息,看起来非常痛心。

孟承响抿了一口手中的茶,雾水飘散,思绪也随着扯远了。

严九双其实是走投无路闯入南疆谷的,南疆谷不欢迎外人,那时她恰巧看到狼狈的小孩儿跑进来,被虫蛇围的到处乱窜,她就没出手,坐在树上看热闹,但很快被发现了。

小孩儿撅,打不过还不想走,梗着脖子那意思是大不了就死在这里,她也是一时冲动,想着养个小孩儿也不耽误她。

于是严九双就被带回苗疆谷的深处,逐渐熟悉了苗疆,从刚开始的躲在屋里不出来,到最后的随手拽走凳子上的蛇,怕看不见坐下伤着蛇。

小孩儿长成少年,慢慢起了争执,他跟她,跟苗疆谷的人说,他需要出去,他还有未完成的心愿。

进了苗疆谷的人是一辈子都不能出的,但是孟承响不一样,她护犊子。

她同他说,想做的事,趁着还活着,就去做。

在严九双临走前,她教会了他几个小蛊术,可以防身,也可以救人,全凭自己意愿过,顺便还给了严九双一点资金,告诉他如何利用这点资本,钱生钱。

送严九双出谷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少年在泥泞的土地中,冲着她的背影虔诚的磕了三个头。

他知道,此生都不会再入谷了,也不会再见到她了。

人与人的缘分就是如此,点到即止,无可奈何又不得不面对接受。

“夫人?”

轻芜轻轻唤醒孟承响,“若是不成,那边算了,毕竟…”

孟承响摆摆手,问:“现在可还记得怎么入蛊?”

严九双猛的抬起头,看向孟承响,似是不相信。

但偏偏面前的人平静的说出这句话,甚至他似乎从那双眸中读出了一丝安抚的意味。

让人宁静。

鬼使神差的,严九双说:“应当……还记得。“

管事听到这句话吓得都要昏过去了。

孟承响点点头,“以后劳烦严掌柜了。”

“夫人不问这蛊如何,又有什么作用,是否会……”

严九双好像有些急了,一连串的话抛出来,可孟承响又抿了口热茶,异常冷静,冷静的就像是不在乎一样。

“我这幅身子已是强弩之末,今日找掌柜来,也只是想着能拖多久是多久罢了,掌柜不必担心,我不会怪罪于你,我只是觉得既然已经走投无路,何尝不能破釜沉舟,赌一把呢。”

孟承响这句话又让室内彻底安静下来,严九双略显沉重的呼吸声有些明显。

“我知晓了。明日我会来王府,为夫人入蛊。”严九双最后还是接受了。

孟承响将账结了后,送走了神色复杂的严九双和面如死灰的管事。

“夫人当真不怕吗?”一旁一直不说话的湘晚犹豫半天,开口问到。

湘晚话少,今天是真的没忍住,所以才开口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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