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行商一般是走官道,官道虽要过路费但沿途有驿站,且不容易遇到山贼之流。
竹影婆娑,鸡鸣鸟叫,茂盛的野草有人高,遮天蔽日的竹子挡住视线,稀稀拉拉的阳光透着叶子落在地上,细碎的风吹在脸上,左右两边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竹林。
唐潇是会骑马的,且技术还不错,原本以为她是温润江南女子,却未曾想是个江湖侠女。
白色的马驹在她□□格外听话,郑启驱使着身下的黑色骏马往她身侧走去,张口称赞道:“唐姑娘骑术不错。”
微微一笑,唐潇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和镖师们相比自己这不过是三脚猫功夫,谦逊的回到:“不过是家父教过一二,称不上不错,倒是郑公子一表人才,年纪轻轻便是镖头总师令人佩服。”
“噗——”
身后传来一阵嗤笑,唐潇疑惑的转头,却发现镖师们一个个都认真的守着货物,所以那声音是谁发出的呢?
“不过是家业如此。”郑启恍若未闻,微笑着同唐潇说道。
不动声色的往后瞥去,那群浑汉子正坐在马车上叼着枯草,翘着二郎腿一副混不吝啬的样子。
郑启自然是知道自家弟兄的,虽知道自己被嗤笑,但现在报仇不是他的风格,眼中划过一抹狠戾,勾起嘴角,最近怕是训练量不够多才是,这群家伙竟然有胆子笑他,看来他确实要让这群人知道,什么叫尊卑了。
刚刚发笑的男子莫名缩了缩脖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这一定是已经被老大盯上了。
过午不行,午后,商队在靠近水源的地方停下修整,枝繁叶茂处处都是绿植,再往前去可就没这么好的场所了,所以附近有不少商队都在修整,在往前去便是要路过一段沙漠,那处得一鼓作气的走完。
大家拿出干粮和水满满吃着,午饭一般是干粮只有晚饭才会生火做饭。
唐潇也下了马把它牵到一旁让它吃点干草,边塞的阳光烈,响午热的连马都受不住,撒娇似的凑在唐潇身边打着响鼻,。
郑启不知道去了何处,跟他一起离开的还有几位镖师。
附近树荫多,清风拂面还有一些凉爽,唐潇靠在树枝上看着马儿进食。
“小姐,小姐。”碧萝远远便喊了起来,正在喂马的唐潇抬起头,只见碧萝身后跟着一黑色劲装的少女,不巧的是这少女她也认识。
幽幽的叹了口气,她没想到行镖路上还能看到对方。
“唐大小姐啊。”穿着黑色劲装的女子双手环胸,停在唐潇身前,对方一张口便是满满的嘲讽,唐潇眼中划过一抹无奈,面上依旧是挑不出错的温和:“婉儿妹妹。”
来人正是张叔父的独女,张婉。
与她年纪差不多,不过性子向来桀骜不驯,口无遮拦,时常想要与唐潇一较高低。
对方一挑眉,明媚艳丽的脸上便落下一层阴翳:“这声婉儿妹妹可担不起哦,哦,对了,我现在也不用称呼你为大小姐了,毕竟啊,我爹可不在你家继续干了。”
对,就是如此。
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性格相补,年纪相近的两人并未成为情同手足的好姐妹,反倒是成了冤家。
被戳着痛处,唐潇脸上的笑变得牵强,倒是张婉四处看了看,行镖的壮汉正在给马匹梳毛,有的在检查货物,张婉眼中闪过一抹狐疑,这群人她们为何不知?想到她爹的交代,张婉收敛了脸上张扬的表情,看向唐潇。
“这群人你可知底细?”她的语气不大好,唐潇本阴沉的脸稍稍好了一些,总归张婉性子张扬些好歹心思不坏。
只可惜,对方下一句大大出乎她的预料。
“若是真没人,你求求我爹,我们或许还能给你搭把手,也不至于去找这群不知底细的镖师。”对方的神色带着轻蔑,即便这群人确实长得魁梧又如何?镖师可不是看长相。
“住口!”唐潇怒斥,脸色难看,不少镖师已经往这投来好奇的目光,自然也听到了那小姑娘嚣张的话语。
这话一出口,是把她至于何处?
“哟,你觉得咱们不行?”郑启不在,为首的便是一络腮胡的猛汉,瞧着提醒最起码有两百斤,站在哪儿边是一堵小山。
张婉虽桀骜不驯,却不是个蠢人,看到眼前之人把唐潇护在身后,表情难看了不少,抿了抿唇,艳丽的脸上划过一丝难堪。
有些狐疑的看向唐潇,她本以为自己父亲离去后,唐潇必然会哭着求他们回去,没想到她不声不响,竟然又拉了一队镖师,难道她早就想把他们踢出去了?向来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自然不会想着是他们先请退,张婉瞪着眼看着唐潇,心中不忿越深。
唐潇显然也不想和她继续掰扯,深吸口气道:“若是无事,我们便走了,张姑娘请自便。”
张婉是极为讨厌她这种自恃清高的倨傲,不过因为她是唐庄主的女儿,而自己是镖师的女儿,便从小被告知要礼让对方,要尊重对方,凭什么?她每日勤学苦练武艺,她却在唐庄主的陪同下嬉戏玩闹,同时女子为何差的那么多?所以张婉不服,更多的是一种隐晦的嫉妒。
大脑一热,她猛地上前拉住唐潇的手腕。
“张小姐这是作甚?”唐潇被拉扯了个正着,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仰去,皱了皱眉,看着自己的手腕。
眼眸往上抬起,对方脸上带着怒意。
唐潇反而被气笑了,自己还没生气,怎么这人倒是先气得不行?
“你欠我家的钱何时还!”她忽然张嘴就来,眼神中透出高高在上,一字一顿:“你还欠了我们五十两银子,堂堂唐家大小姐不至于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吧?”
她取笑,笑意直达眼底,看到唐潇脸上的羞恼,那笑容便更真切了几分。
唐潇抿了抿唇,现下她所有的前都拿来去请镖师了,若是说钱她自然是拿不出,她冷静的看向对方,语气不疾不徐,自有一份从容不迫:“一月后这钱我自然会尽数结清。”
虽然两位叔父是说了不要,但她不能不给。
“哈哈哈哈,一月之后?谁知晓你一月之后会不会跑,区区五十两都拿不出。”她眼中划过快意,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