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你和他分手的事。”
南嘤面色一僵:“……你怎么知道?”
他们今晚才分手。
“宴怀洲亲口告诉我的,那小子没在这,否则我非把他揍个半死。”温煦不管南嘤的震惊,自顾自说,“我不想趁人之危,但我跟你说过,哪天你和他分了,我会是你永远的退路。我之前就是把界限守太死了,你不是要去京榆吗?我陪你一起去,我爸正好在那边有个长期项目。”
南嘤被这一连串的消息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宴怀洲这么快把他们分手还有她要去京榆的事告诉了温煦,他到底要干什么?
直觉告诉她,事情一定不简单,宴怀洲好像在有预谋的要做什么。
可她现在脑子太乱了,理不清这背后的头绪。
只是盯着温煦说:“你不用陪我去京榆,我一个人可以的。”
“这次你说什么都没用。”温煦也下定了决心,“我机票已经买好了,跟你同一班。”
南嘤还想再说什么,温煦直接一句话把她钉在原地:“让我陪你去京榆,是宴怀洲的意思。”
“我虽然看不上他,也觉得他没立场要求我,但南嘤,这也是我心甘情愿的决定。你总要给我一次机会,即使是让我以哥哥的身份陪在你身边。”
“……”
南嘤无话可说,只觉得无限苍凉。
分手不够,出国不够,把她一个人送去京榆也不够,还亲手把温煦推到了她身边。
他真是把他们之间斩断得一干二净,一丝退路都不留。
南嘤看了一眼窗外昏蒙的天色,只觉得心头压抑,这天好像再也不会亮了。
许久后,她哑着嗓子说:“临走前,我想再去趟墓园。”
温煦立刻道:“我陪你。”
他现在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任何地方。
南嘤没说话,默认了。
两人一起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南嘤抬头无意间瞥到了一个从机场方向走过来的身影,戴着帽子全身捂得严实,有种莫名的熟悉。
不过她没在意,拦了辆出租车。
-
六点多,南嘤撑着一把黑伞,迈上了通往墓园的石阶。
这条路她走过很多次,但她最难忘的两次,都是宴怀洲背着她下山的时候。
如今,景色依旧,一切却已物是人非。
她本来想最后去看一次纪叔跟他好好道个别,却没想到,在这样昏沉的天色下,墓园里会有人。
她看清那个方向的时候,脚步一顿,随后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
……那个方向,她记得清楚,是宴怀洲母亲的墓地。
等她走近,才看清那人站的其实是宴怀洲母亲旁边的位置,她捧着一束鲜花放到那人墓前,肩膀抖动。
她直起身的瞬间,南嘤看到了墓碑的名字和照片。
——爱女温渺渺之墓。
南嘤脸色煞白。
照片上的女孩,十七八岁的年纪,长发披肩,五官小巧清秀,却蕴有着抹不开的阴郁,眉眼间与宴怀洲有五分相似。
祭奠的那人察觉到什么,转过头,诧异道:“……南嘤?”
南嘤失神地将视线从墓碑移到眼前人身上,同样惊讶道:“刘瑶,你怎么在这里?你认识她吗?”
刘瑶脸上还沾着泪,她双手搅在一起,脸上表情从紧张到惊恐再到最后的认命。
她突然扑通一下跪倒在温渺渺的墓前,崩溃痛哭起来。
“这件事我压在心里太久了,南嘤你知道吗?温渺渺根本不是抑郁而死的,她是被陆安棠逼死的……”
南嘤大脑轰的一声,身体颤抖了下。
温煦在身后连忙扶住她。
“温渺渺也是被她校园霸凌的其中之一,就因为高一那次期末表彰,温渺渺作为年级第二和宴怀洲一同站在台上,她当时偷看了宴怀洲几眼,陆安棠就以为她也喜欢宴怀洲……然后就对她进行了长达一年的欺凌,我也、我也是帮凶……但我们都没想到,温渺渺最后会自杀。我每晚每晚的做噩梦,可我不敢说出来,我怕我会成为第二个温渺渺,我太懦弱了……”
南嘤心脏猛烈地撞击着胸膛,电光火石间,她想起刚刚在酒店门口望见的那个身影……分明是陆安棠。
她回国了。
南嘤混乱的大脑突然像被一道雷劈中,她没再继续听下去,推开温煦,转身大步往山下跑,心跳快得要跳出喉咙。
温煦在后面不断大喊着追她。
南嘤什么都顾不得了,边跑边掏出手机,拨打那个置顶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了关机了,为什么关机了!
南嘤太阳穴突突跳着,她没命地往山下跑,急忙拦了辆车,手机胡乱塞回兜里的时候她摸到了个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张银行卡。
卡的背面贴着一张条形便签,上面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一行字——
密码你生日。
她瞳孔一震。
这张卡、这张卡是酒店门口他们拥抱的时候,宴怀洲塞进来的?
南嘤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脑海里有根无形的线,把所有的蛛丝马迹一点一点连接起来。
从西城回来后他所有的异样。
别墅里的温存,回国后他的冷淡,成日不见人影,放弃录取,突然的分手,温煦和银行卡……所有的所有,不像是告别。
更像是永别。
他在为她铺路。
南嘤猛地一拍椅背,额头青筋爆裂:“师傅去明嘉!麻烦你快点!求求你一定要快点!”
陆安棠不可能在这时候突然回国,这根本不是巧合,是宴怀洲骗她回来的,只有宴怀洲能让陆安棠回国。
——他想亲手处置她。
在温渺渺死去的地方。
南嘤想通这一点,身体止不住的战栗,整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电话铃响后,她猛地一激灵,拿出来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