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回呢,嘴上放过狠话落了人家的面子了,转头又派出左膀右臂,吃力不讨好,图什么?
马车一回京,胡良仪临时改了想法,带着徐今朝去了娘家。徐家有点子医术的都被徐柏舟带去了千层山,她和仲姨娘也不亲近,倒不如来找自家的亲娘。也想把今日发生的事与娘家人说说,好叫娘家人对她的小姑子改观。
胡家父母一瞧见自家女儿受了伤,脸都吓白了。本就不喜徐今朝,现在更是没精神头去瞧她。胡良仪顶着尴尬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一下,胡母转头又感激的握住徐今朝的手,再三感谢后,保证这段时间一定照顾好她。
斯羽回程的时候没有架马车,而是向胡家借了马,拒绝了胡家递过来的大包小包,他翻身上马。
徐今朝仰着脖子道:“谢谢少将了,也替我谢谢你家将军。”
斯羽颔首,一骑绝尘。
大户人家一般都有专门待客的院子,胡家并没有把徐今朝当客人待,而是将她安置在了胡良仪出嫁前的院子,显然是经此一事,把她当成自家人看待了。
霜叶跟着她回来了,覃兮还留在千层山,一边帮忙的同时还能照顾家人。
霜叶摸着软而凉爽的床榻,笑着道:“胡家有心了,这床褥被榻都是崭新的。也不知用的什么料子,软还不热,小姐今晚趴着睡觉也不算难熬了。”
徐今朝坐到床上,伸手摸了摸被褥点了点头。分开的时候,胡良仪说了,这段时间她都会睡在母亲那里。
胡良仪挽着母亲的时候,突然就没了为人妇的成熟,又变回了女儿家的模样,一看就是被宠爱长大的,徐今朝很是羡慕。
她的命也真是不好,自己没妈就算了,都穿越了还是没妈。转念一想,好歹有个爱女如命的父亲也算不错了。
胡家主母的院子里,胡良仪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想起千层山发生的事还是后怕,若是没有徐今朝在她后面拼命相护,她必然要在鬼门关走一遭的。
“以前夫君总说是因为婆母去世的早,小姑子无人引导又被娇惯着长大,所以有些没规矩,但是心还是好的。我只当是哥哥护妹妹,为妹妹开脱呢。现在瞧着是我看不清人性,只靠着表面功夫瞧人了。”
胡夫人一下一下顺着女儿的后背,她不禁感慨以前跟猫儿一般大的女娃,现在也要为人母了。想起自己对女儿的千娇百宠,又想起徐今朝自小失了母亲,家里唯一的姨娘还是母亲身边的婢女,根本不敢约束嫡小姐,才让好好的姑娘一路长歪了,错了规矩,坏了许多名声。
“何止是你瞧不清这姑娘的性子了,怕是京里头没几个瞧的清的。不过不怕,好的总归是好的。”
胡夫人将女儿推正了,“都说长嫂如母,你既知道今朝那丫头是真心待你,拿你当至亲家人。你也该拿出长嫂的样子来,以后也别躲着她,该教的规矩要教,该明的理要叫她明。今朝快及笄了吧,旁人家的女子这个时候亲事早有章程了,今朝有嘛。”
“你那公爹只知道将姑娘一味的宠着惯着,正事一点不干。今朝的亲事,你这嫂子该上心才是。”
胡夫人越说胡良仪越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深重,不自觉的身子都挺直了,她道,“母亲说的是。”
胡良仪:“之前不是有传出一些闲话,说今朝对卫将军有意嘛。可我瞧着流言有出入。昨日的情景我是不知道了,但是单看今日,今朝对卫将军不曾另眼相待。半天时间尽忙着给百姓治伤,闲着就找地方坐着吃糖。休息的地方也都规矩的很。”
“而且您是没瞧见今朝今日的打扮,衣裙都不如婢女光鲜。别说是对哪家公子有意,我瞧着她还没开窍呢,根本都不往这方面想。”
胡夫人点点头,她见徐今朝的次数也不多,对她的印象多来自流言和女儿的口头灌输。现在徐今朝救了她女儿的命,在她心里自然是顶顶好的姑娘,这会儿又听女儿这样说,她便道:“女儿家也都是听长辈亲事亲事说的多了,心里自然想法就跟着起了。你那公爹夫君会在今朝面前说这些嘛,无人提及她自然开窍的晚。”
“我今日仔细瞧了瞧小姑娘,是个没心眼没成算的,以往八成是被人当筏子了。”
胡夫人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她自己的女儿也是心眼不足,看样子亲家姑娘的亲事还得她多搭把手呢。
徐今朝在胡府居住的几日,胡夫人日日都出门,不出门的时候也多邀客上门。覃兮原本还让徐今朝逮着个机会正式感谢胡夫人,可一连几日都没机会,也只得歇了心思。
闲话的时候徐今朝道:“胡家,人缘真好。”
又过了几日,千层山的事了结了。许柏舟都没来记得回家好好梳洗一番,从千层山回来后直奔胡家接走了妻子妹子,念妻的模样引的胡家好一阵打趣。
对胡夫人的感谢,徐今朝临走的这日她才实施。她很是郑重的行礼,感谢是真心的。她和胡夫人见的不多,但是胡夫人真的尽心照顾她了,听说黑鱼汤长伤口,她便差了下人日日去早市买新鲜的黑鱼炖汤。
嫌她瘦小,滋补的汤药也是一碗接一碗,新的衣裙鞋袜也做了不少。知道她爱捣腾药材,各色药材种子送了她十几种,这一条最让她感激了。
回到徐府后徐实维的马车也到了,在宫里住的日子他最担心的就是徐今朝有没有跟小姐妹去作乱,有没有新的流言传出来。
等他到了宫门口,坐上了自家的马车,车夫嘴巴里蹦出的一串一串的话,听的他欣慰的同时又心惊肉跳的。
马车一停,踏凳都没来得及摆,徐实维就从马车上跳了下去。窜到徐今朝面前不住的瞧,面上的复杂情绪太多,徐今朝都分析不过来了。
徐今朝转了一圈,“父亲看,我好得很。”
“好好好。”
晚上难得的一家人都坐在一起吃饭,仲姨娘罕见的也在。以前她是不来的,今日是有事要说。
仲姨娘垂手立在徐实维身侧,时不时的为徐实维布菜,再徐实维三番两次让她入座后,她才行至最后方的位置坐下,她并未动用身前的碗筷,而是垂眉颔首说道,“还有不到一个月二小姐就及笄了,老爷您看怎么操办呢?”
仲姨娘自然是想大办的,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