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刻就打更了,昙花一定能准时盛开。”
斐驰眉眼一舒,轻笑两声。
郁圆圆刚回头要笑,却见他盯着自己,被冷到了,拧眉问:“看我干吗?”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斐驰一和她插科打诨,便觉得活力又恢复了,忍不住开玩笑。“你看,又这样看我。该不会是被我英俊的外貌迷住了吧?”
郁圆圆斜睨他:“何不以溺自照?”
清渊悄悄问呆坐着的景逸:“什么意思?”
“就是,呃……”景逸回神,却想不到文雅表达的方式。
斐驰一笑,也悄悄回答:“让我撒泡尿照照自己。”
“原来如此,佳句,佳句。”清渊大为赞叹地点点,记下了。
郁圆圆笑着看清渊。
“茉茉,清渊,打更了。”盈盈忽然现身,此时已经恢复了精力。
昙花开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昙花盛开。”郁圆圆心中难免惊奇。
盈盈立刻施法,抽走瞬间长大开放的昙花的精力,输给水缸里的绿蕊。
昙花顷刻间枯萎,而绿蕊缓缓生长,化为人形,葛花被唤醒了。
“葛花!你怎么样?记得我是谁吗?”
葛花轻扶额头,蹙眉道:“清渊公主,我为何在这里?”
“缘由日后我会告诉你,但是现在我们要去救姐姐。你常去送汤,一定知道泉宫在哪里,对吗?”
葛花打起精神:“泉宫应该在圣女寝殿下的地宫中。可我从来都是在地宫之外,放下汤药就走,不知泉宫究竟在哪里。”
郁圆圆:“无妨,那我们就先去地宫,一定可以找到进入泉宫的路。”
葛花点点头,在盈盈和郁圆圆的搀扶下,引大家一路通过机关,来到地宫。
“这里就是送汤药的传音洞口了。我想起来了,我的记忆大概就是在这里模糊的。”
景逸观察地宫的暗门,忖度道:“所以传音洞口,或许是个通道。”
“可我们怎么进去呢?难道变成小人精,从孔眼里钻进去?”郁圆圆看这小洞构造像过滤网似的,不像能直接进去的样子,法术也难以施展。
斐驰道:“要不直接破门?”
“不可!风险太大了,万一整个地宫坍塌了呢?”葛花道。
“看来,只好变作小人精一试了。”斐驰说着,一拂手便不见了。
郁圆圆一阵手痒,低头瞪眼细看,斐驰竟然站在自己的手上,用瞧不清的承影剑扎自己。
好家伙,你小子走错片场了,演的是爱丽丝、格列佛还是孙大圣变的那个立帝货啊?
“你扎我干什么?去探传音洞啊!”
斐驰闻言如听打雷,捂着耳朵变回来了,头还嗡嗡的。
景逸笑笑,掣出盘古长枪,直直朝传音洞口扎去,辅以法术,耐心地左右钻孔,那洞口便像软融了一般,渐渐被撑大了。
“盈盈,能探视一下地宫中的情况吗?”
盈盈点头,施法开天眼,变出六七个小琉璃球,弹入洞中,追踪地宫通道。盈盈闭上双眼,感应琉璃球的踪迹。
“地图画好了。”盈盈将脑内画好的地图变出来,“果然可以成这个小洞进去,只是其中别有洞天。”
“哇,盈盈,你真厉害。”
景逸点点头:“现在,再缩小也不迟。”
几人变作知了大小,依次爬入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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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繁华如梦渺,残生一线付惊涛……”
周樊坐在石柩边,咿咿呀呀地边唱着,边引着针线缝补自己身上的人皮。
玲珑心虚弱地问:“你怎么,不继续讲了?”
“他们快来了。”周樊答非所问。
玲珑心依稀瞥见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皮。
周樊道:“若是夺了神女的血,就不再需要你了。”
“我宁愿死。”
似是没想到她这么说,周樊手中针线滞了一下,旋即嗤笑:“你死了正好,我先耗死你的心,再吸干神女之血。反正神灵之血可助我不伤不老,我要体会各种死法。”
“你低估了神女。”
周樊毫不在意地轻语道:“或许吧。我知道我不悲惨,不足以让神女哭得五内俱崩,从此厌绝人世。只是主上有令,就算你不告诉我凌霄剑碎片的下落,我也可以先要挟神女。我总得先让她的根基崩个纹吧。这样,之后主上也可轻松些。”
“你的主上,是岑雪衣吗?”
“原来姓岑的这么受欢迎?”周樊轻佻地笑笑,“可为什么呢?为什么没人喜欢我寄奴哥哥?哎,我问你,你妹妹也喜欢姓岑的,你知道吗?那你觉得,应该恨你妹妹呢,还是恨姓岑的呢?”
“休得胡言。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没有心。纵使偷来了,也变成了黑心。”玲珑心声音细微,而目光坚韧决绝,“我是看你孤苦可怜,没有爱所以不懂爱,被恨意蒙蔽了双眼,浪费了人生,才不因你罪恶而冷眼待你。你可以偷心,可以杀我,但你万万不该杀掉一个人的怜悯。”
“我不用你怜悯我!”周樊厉声呵斥,“我可怜?你们才可怜!有心又怎样?有心,就会变心;有情,就会移情!”
“那你为何还要偷心?”
“我是看你们不珍惜!所以我要偷!不需要别的理由,我也想像人一样,我就是想体验一把,得到然后抛弃的感觉!”
“可正如你说的,背叛者会遭背叛,抛弃者终会被抛弃。”
“那又怎样!大不了一起死!反正我本就是死的,不在乎再死一次。只是这次,我想多拉几个人,陪我一起去看,六界最盛大的烟花秀!”
轰隆隆!
泉宫一阵摇撼震动。
原本平静的泉眼不断鼓动翻涌,一扇隐蔽的石门訇然打开了。
“还烟花秀,你怎么不看流星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