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把我的脑给你了,你赔给我你的眼睛,我蠢,我不计较,我们两清了,这还不够吗?为了救你师父,你还要害多少人?”
“师父死了。”
清渊沉默片刻。“这不是你害人的理由。你选择成魔,我没有挽留,因为我知道魔和妖一样,也并非全是十恶不赦的。后来,你选择签死契,我也没有自作多情劝你,可若是我知道今日你变成这样,我早该杀了你。”
岑雪衣嘴角苦涩地一勾。
“自从万年前,六界苍生在神女教诲下,同心协力抵御天火劫之后,我们一直和平共处,互不干涉。可现在你们来抢夺凌霄剑,陷害神女,分明是知道凌霄剑的威力和天火劫又将降临,却还是选择与六界为敌,到底有何阴谋?你主子是谁?”
“我,我……”
“我什么我,你是成了魔,又不是成了结巴,能不能快点说!”
岑雪衣想了想,终究还是没说出口。许久未见,心中积攒了有千言万语,可看到她,什么也说不出来。
幸好,她还是如此鲜活张扬,爱憎分明,一分情面都不留。
岑雪衣释然了,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和亲切。
“清渊,别伤害你自己,好吗?”
“你想得美。你这样恬不知耻的罪人还好好活在世上,我怎么舍得伤害如此完美的我自己?”
岑雪衣见清渊背过身去,微微低头,转身准备走,却突然开口:“清渊。”
她没有理会。
“清渊。”
“你到底干什么?”清渊不耐烦地转过身,却被黑衣蒙面、周遭腾着幽蓝死气的岑雪衣惊到。
“清渊,如果有机会,请你杀了我。”
清渊一愣,心底划过一丝凄凉,却立刻理性冷酷道:“骗子就别装深情了。不过杀你,我有的是手段。”
“下次见。”岑雪衣笑笑,消散在空中,抽走一阵凉风。
清渊猛地锤头:“下次见?这不就是挑衅吗?他不会停下害人的!应该刚才就杀了他!”
她施法清理了现场,给昏过去的巫医施了傀儡术变成花魁,准备先回去和朋友们汇报情况,却在刚才岑雪衣站定的地方发现了几滴酒。
她嗅了嗅,是之前斐驰从魔界特意取回的忘川酿的香气。忘川酿为魔界王族之饮,难道斐驰和岑雪衣认识?
她其实早就推测出斐驰是魔界中人,但想着几位神仙都没吭声,想必另有安排,相处几日下来后,也发现斐驰确实不是什么恶人。可莫非是我们都被他骗过去了?他和岑雪衣有什么关系?知道岑雪衣现在的情况吗?
清渊想不了这么复杂的事情,便收拾收拾回到祁宅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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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渊!你终于回来了!”郁圆圆迎上去,“没有人为难你吧?”
“谁能为难得了我?”清渊笑笑,“斐驰呢?”
“斐驰和景逸先潜入将军府开路去了。”
祁无疾走来:“辛苦清渊公主了。进府吉时定了吗?”
“呀,我忘了。稍等片刻。”
清渊连忙又隔空回到房中,解开巫医的傀儡术,还不等巫医惊呼“妖怪”,清渊便施迷魂法,取了自己一滴血和巫医一滴血,搅和搅和喂给他,灌输了记忆。施法完毕还祷告着:自己是曲线救国,不是害人,天神千万不要责罚,不要让我变回黄犾兽。
一盏茶凉的功夫,清渊雷厉风行地回来了。
“廿三一早,八抬大轿。”
“好!还有一周。”郁圆圆赞叹,“清渊,多亏有你在。”
清渊眉眼弯弯,随即想到岑雪衣害了大家,又是心伤。
“到时候,我和盈盈扮作你的随侍,小罗扮作小厮,一同入王府,去落萍院看看,再引出鬼娘娘。”
祁无疾道:“若想引出鬼娘娘,还需一件法器。”
“什么法器?”
“凤首箜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