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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1 / 3)

怀梦泽日夜漫长,不过对郁圆圆来说,是只嫌朝夕短。

还有十九日,便是悬磬闱了。

从前两次的大考结果来看,郁圆圆长进不少。经过勤学苦练,仙术课渐渐得心应手,御物课也能跟得上众位道友的步伐了。当然,因为尚未与凌霄短刃熟稔,郁圆圆还是厚脸皮地拖着偃霜刀不还,尤其是见景逸没有要走之意,对偃霜刀愈加大胆:先礼,每日以百花蜜露擦拭刀身,勾画曦羽花符,按摩修饰;后兵,用它切西瓜、剪指甲、伐木头,甚至在向道友们展示民间艺术跳皮筋时,也是将偃霜刀往地上一插,另一头拴着的是被定住的邢知止——他最近总是跟着郁圆圆,此时变了根擀面杖——可谓是物尽其用。

偃霜刀也是把好刀,丝毫没有傲气,觉得自己能在郁圆圆的带领下走群众路线,生平第一次感到自己有如此价值,十分欣喜。误打误撞间,偃霜刀竟把郁圆圆当作新主人了,两人配合渐入佳境,郁圆圆的武功和御物术飞速进步。

只是顾此薄彼,凌霄短刃失宠,难免不悦。某日夜里,郁圆圆被一天降重物砸到腹上,从中彩票买豪宅的社畜美梦中噌地惊醒,心跳如雷,险些吐血猝死,眯眼一看,居然是凌霄短刃和偃霜刀在械斗,盈盈则跑来跑去地劝架。

“起猛了。还是我疯了?”

郁圆圆吓晕过去了。

待翌日一早,凌霄短刃敲击桌柜妆奁,谱成乐曲,郁圆圆体内的若水之灵被神界天籁唤醒了,她也被眼前景象迷住,方知昨晚所见不是梦,剑灵是真实的存在,有情绪,能感知。

若想尽快与凌霄剑心灵相通,还是要解锁神女之舞这一技能。

之前一直不肯学,一是怯,害怕学武功或舞蹈会磕着碰着,抑或是毫无运动天赋的自己比划起动作来像个扑棱蛾子惹人笑话;二是懒,这也是根本原因。郁圆圆的人生准则之一:能拖就拖,说不定第二天死了就不用干了。

可很快就到了最接近悬磬闱难度的中期考核,御物术的要求最高,评比标准除御物飞行之稳、快、不同情境的适应性,还包含自卫绝杀的武功及陶冶灵性的舞剑,这两样恰好是郁圆圆最欠缺,但也能借助外挂临时抱佛脚的。

此刻在藏经阁,只等完成仙师布置的课业,立刻启程去离合崖处练剑。

郁圆圆望望身侧木架上的铜镜,顺便从镂空处窥一眼这一层的道友们都在学什么,打量完后心里沉甸甸的尽是焦虑,满意地继续爬台阶洒扫。

昨日借着起床气将积极演奏闹钟的凌霄短刃和偃霜刀一掌抡进柜子里,结果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早课迟到、作业未交,多亏蒋图南替自己抗下仙师责罚。蒋图南今日回仙界办事,郁圆圆为答谢他便主动替他洒扫藏经阁——盈盈洒,她扫。

比起初试,真正费力扫起来,才知藏经阁之宏大。蒋图南却日日洒扫,不倚任何术法,入怀梦泽百年如一日。本就是凡人出身,为谋生计还要去藏经阁做低等活计,刻苦至此最终依然没登仙界,别说蒋图南的同窗们,这届的师弟师妹中也不乏心高气傲,不屑睬他的。

郁圆圆心里都明白,因此更觉得蒋图南不卑不亢,永葆善心很是可贵。

正哈腰使着笤帚和角落较劲,怒骂往这里莫名其妙杵个木雕兵的建筑师,转眼发觉这肯定又是讨人厌的邢知止变的,于是布下个隔绝音形以免扰乱读书人的结界,朝着木雕兵的头上就是一扫帚。

“咳!咳咳!”木雕兵砰地炸成雾霭,果然是邢知止,边捂着口鼻打喷嚏边招呼:“圆圆仙子,好久不见。”

“呵呵,昨日下午上课刚见过。”郁圆圆笑不出来。果然,讨厌一个人,那他做什么都是错的。对早已一眼定死生的圆圆来说,邢知止呼吸就是犯罪。“我就知道,如此幽默的事,只有您能做出来。”

“敢问圆圆何为幽默?”

“啊!”郁圆圆尖叫一声,惊得扔掉了扫帚,怒目指着邢知止:“你再敢直呼我名字试试!诚心潜伏在这儿吓我不是!”

邢知止被唬得脸色五彩缤纷的。“我是想给你个惊喜,又不敢惊扰你,就躲在这里等你发现我。”

“是什么。”郁圆圆瞧他傻子似的委屈样,愧疚了一眨眼的功夫,随即所有仁慈都被封锁了。

“我爹娘同意咱俩的事啦!”

“嘶……氧气!氧气!”郁圆圆倒吸一口气,自己掐着人中。

“圆圆仙子千万不要乐极生悲!”

“信不信我把你打去极乐?你什么情商啊!”郁圆圆抱头质问苍天:“MOMO,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家伙出现的意义是什么!邢知止道友,你听好了,不管之前你对我有什么误解,麻烦记住,此刻开始,咱俩半文钱关系都没有,我对你没有一点点兴趣,你也不要来烦我。”

“为何?你我二人相处甚欢,不管我变作什么,你总能一眼认出我。”

“斐驰也能认出你,要不你找他?”

邢知止作皱眉思考状。

“救命,这个问题你还要想?你是认真还是笨啊!”

“我是在想,圆圆仙子钟意的难道是斐驰道友?”

“啊?”郁圆圆气笑了。“我为什么一定要钟意谁?怎么到了这里还有莫名其妙的人揣测我恨嫁啊!我是真的只对赚钱感兴趣!”

“我懂了。”邢知止捕捉到了关键词,“圆圆仙子是为钱财所困。”

“对。我仇富,你生来就有万贯之财,我恨。”

“你嫁于我,亦可与我同享衣食无忧。”

郁圆圆叹口气,凑近他,悄声道:“哎,那等你飞升了,财产是不是就都归我了。”

邢知止后退半步,坚定道:“不可能,女子入不了我涪洳馆谱。”

“那我嫁你干什么,越王勾践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好歹最后换来千古留名;我有病,嫁你个毒夫、草包、巨婴、油王当奶娘,当我斯德哥尔摩啊!”

邢知止掰着手指数了半天,道:“圆圆仙子放心,吾乃礼仪大家,万不会撕旁人之馍,抢他人饭碗的。”

“多谢啊。吾什么吾,草包装文青,回家喝奶去吧你。好狗不挡道,我要扫地了。”郁圆圆抄起扫把追着邢知止的金线黑布鞋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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