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第一个受害人,盖亚家说不准有很重要的线索。
他们顺着鹅卵石小路蜿蜒前行,穿过各式各样打扮的人们。在夜晚的威胁离开后,这个海边小镇恢复了超乎寻常的热闹,让叶迦有些讶异。
这简直不像一个小镇,已经是接近城邦的规模了。
路上,他们经过一个高大恢弘的建筑,大门紧闭,门口有数十人挥舞着小旗子,愤懑地举起拳头,不断地呐喊什么。
“那是警察局?他们在抗议?”叶迦忍不住询问。
也是,出了这么多起恶性事件,警局不但不能压制,还让事态愈演愈烈,镇民自然会游行抗议,发泄愤怒。
“是的。”维斯压低声音,“不少都是受害者的家属。目前为止已经死了十几个人了,影响非常恶劣…但是政府却没有丝毫办法。”
“希望早日揪出凶手。”叶迦装作同情地叹息,心里默默地想,死亡游戏中的怪物,政府拿黑影没有办法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凶手?”维斯哼了一声,“叶昕,说实话,你不觉得那是非人的手笔吗?不留一点线索,死得也悄然无息。”
显然,不少镇民也和维斯抱有同样的想法。因此,来警局闹事的人虽然有组织,却不多。人人自危的情况下,他们只好尽全力保证自己的安全,顾不得别人。
“我是无神论者。”叶迦耸耸肩膀,“还没到吗?”
“就这了。抱歉,我还和朋友有约,不能留在这儿等你。你只要记得,夕阳到来之前回到家就行。晚饭我会备好。”
维斯指向前面的小洋楼,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叶迦礼貌地同维斯道了谢,表示自己一定会在夕阳之前回到家后,维斯急匆匆地走了。
目送他的背影,叶迦眼睛闪了闪。
维斯,他的长相异常地貌美,也有着很明显的东方轮廓,看起来就很神秘。然而令叶迦想不到的是,一天的相处下来,维斯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攻击性,还显得温和儒雅。
而且,有点热情过头了。只因为他们都有着一张东方面孔,就将对方邀请至自己的家里,不收取任何报酬,还极为好心地告知安全事项吗?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给叶迦提供了很大的帮助。眼下,叶迦也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做。
盖亚家的花园已经荒废一阵子了,叶迦绕过那些杂草野花,警局应当是多次来搜查过,门一拉就开了。叶迦轻轻合上门,在玄关处脱了鞋,打量着这个二层的小复式别墅。
普通大气的欧式建筑风格,她随意转了转,餐台旁摆着一个相框,一家四口笑得极为灿烂。
盖亚一家有两个儿子,一大一小,大的瞧着和维斯差不多年纪,小的似乎只有八九岁,被哥哥举在头顶。
一楼主要是公共区域,没什么发现,叶迦来到二楼。
她首先去最大的,也就是盖亚夫人和盖亚先生的屋子里搜寻了一番。遗憾的是,这儿和普通的家居室几乎没有不同。连点个人信息都没有。
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被书桌前折射的点点金色光芒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把钥匙,静静地躺在桌子上。叶迦仔细端详,心狂跳起来。
绝不会认错,在钥匙顶端,有着叶迦熟悉的、在绿藓迷宫中每一扇门上都刻画的符号。这把钥匙通往的方向,绝对和神庙有关。
既然如此,神庙是非去不可了——
“手举起来!”
一声喝令,叶迦抖了一抖,缓慢地举起双手,再转身。
漆黑的枪口正对着她。
在视线的尽头,身穿警察制服的少年和她对峙着。
可惜,纵使叶迦再怎么不专业,也看得出他非常的紧张,握着枪的手在狂抖,腿在发颤,脸上的表情是掩饰不住的慌张。
“背、背到后面去!”
得,现在还破音了。
叶迦哭笑不得地将手背到身后,顺势抓住了那把钥匙。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谁!和我回警局一趟!”
叶迦叫苦,她才刚刚看了一个房间,就遇上了大麻烦。
谁承想这里的警察这么敬业,都不知道来过多少遍了还要来。
“对不住啊,小弟弟。”叶迦柔柔地笑, “我从很远的地方来,听说我的朋友盖亚失踪了,忍不住要来看看。冲撞了你们办事,真的是很不好意思。”
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刻意营造的那种氛围显得她委屈十足,好像下一秒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看,她长相的好处,这不就来了。
少年狐疑地打量她,握着枪的手松了几分,但还是梗着脖子:
“叫谁小弟弟呢!我、我已经十四岁了!我不能相信你的话,请你到我们警局一趟!”
“好,好。”叶迦配合地一步步从房间内退出来,趁对方不注意偷偷把钥匙塞到了口袋里。
下楼前,她突然不动了。
“你怎么不走了?”少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询问道。
“我在想,”叶迦眯起眸子,“盖亚一家明明只有四口人,怎么有这么多房间?”
确实。她离开前扫了一眼二楼的布局,四口人三个房间怎么说也足够了,然而除了一间客房外,还有一间又小又破,狭窄拥挤的小房间,透过大开的门,叶迦看得到里面摆着一张也是小得可怜的床。
“一家四口?”少年露出疑惑的神情,“你说你是盖亚家的朋友,居然不知道小凯文?”
叶迦表情一僵,随口编果然要翻车,正准备打着哈哈糊弄过去,少年却摇摇头,黯淡道,“倒也正常。盖亚一家,基本把小凯文当做透明人,更别说会和朋友提了。”
接下来,在少年缓缓的叙述中,叶迦揭开了盖亚家身上的面纱。
小凯文的存在并非一个秘密。盖亚家并非原生家庭,盖亚先生原本的夫人叫做凯文,是小凯文和大盖亚的母亲。盖亚先生一次漂流过海做生意,带回了现在的盖亚夫人,并毫不避讳地将她安置在自家附近,常常夜不归宿,留下凯文黯然神伤。
那时候的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