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下楼打车上车，一气呵成，没过一会儿姜酌便到了剧院，比许多人来得还稍早些。
“姜儿！”戴着红色围巾的女孩从排练室内探出头，神神秘秘的，招呼姜酌过去，“快来快来，有事儿跟你说，”
“什么事？”姜酌问。
女孩眼珠子转悠一圈，打量着四周没人，于是凑到姜酌耳边来，悄声道：“姜儿，你也知道我进剧团有快六年了，比你和严以文、许愿都要早。”
姜酌不想绕弯子浪费时间，直截了当问她：“你想说什么？”
“呃，其实……”女孩深呼吸，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咬着唇说道：“我就是想拜托你帮个忙，新剧目的A角，就让我上吧！”
霎时间，偌大的排练室内一片寂静。
姜酌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闻言，女孩失落地低下头。
沉默半晌，她扯着唇笑起来，满不在乎地摇着头念叨：“行，好好好，你的意思我知道了。”
姜酌从排练室内出来，正好碰到刚打完卡的许愿，两人走到一块。
许愿挽着她，好奇地打听：“你刚跟谁开小会呢？”
“郑佳。”
“她找你干什么？”许愿惊讶道。
姜酌：“新剧目，她想演A角。”
“……这不就是叫你直接让给她的意思嘛！”
许愿颇为气愤，直说去找郑佳当面要个说法，好在是被姜酌给拦住了，否则今天也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你为什么对她敌意这么重？”姜酌拿着菊花茶给许愿，让她降降火。
许愿接过茶杯，咕嘟咕嘟灌了半杯进去，消了气才说：“除了你两耳不闻窗外事，别的人谁不知道郑佳背地里做的那些事儿。”
她挽着姜酌，语重心长地嘱咐：“听杨叔说，今儿的研读会有个什么神秘投资人要来。”
“你小心着点吧。”
“你的意思是，郑佳跟投资人有关系？”
许愿摇摇头，“啧”了声，意味深长地说：“现在是没关系的，以后嘛，不知道咯。”
姜酌没接话，
心里头思绪有些乱。
按以往的话，就如许愿所说，她对这些事情都是不闻不问的，保持着领导如何分配她就如何执行的良好习惯。
但……今天莫名心里有些别扭。
研读会在九点左右开始，而结束时已然过了饭点。
剧团近期的财务状况良好，杨叔的心情也好，他拿着钱包乐呵呵地说请大家吃饭。
大家也乐呵呵跟着去了——
最后齐刷刷在剧院食堂落座。
严以文：“唉，早该想到的，杨叔的私房钱哪够下馆子！”
许愿夹起块排骨放进严以文碗里，安慰道：“好啦，这不是荤菜比平时多嘛。”
严以文：“……”
目睹两人互动，姜酌唇角微微勾起。
这顿饭吃得格外漫长，杨叔小酌几杯后激动异常，把食堂大锅饭吃出婚宴流水席的感觉来。
哪一桌都没能逃过他的“残害”。
也有几个皮猴子，趁着酒劲开始套话，其中最受人关注的便是关于那个所谓的“神秘投资人”。
有人问：“真有这个人么，怎么今天不来？”
杨叔说：“当然有！人家忙着呢，临时有事来不了。”
又有人问：“男的女的，哪儿的人啊？怎么会突发奇想跑我们这个小破地方来投资？”
杨叔：“男的，临州人。”
那人接着催问：“那为啥投资咱们啊？！”
“……”杨叔嘬了口酒，砸吧着嘴像是在思考什么。
周围人越发好奇，催着他赶快回答。
他放下酒杯，摸了把自己半秃的脑袋，忽然将视线投向了最角落处——
姜酌正专心喝着榨菜蛋花汤。
再抬头，她发现众人的目光都向自己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