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摸摸手,反应就如此之大?
苏渺渺心中诧异不已。
但这也证明她的想法是正确的,看来还需再接再厉。
苏渺渺仰头望向暮时与,细细看着他的眉眼。
说实话,他其实真的挺好看的,虽然,不如玄谨言上神那般温润飘逸,也不似涂山逐尘那般精致俊美,但却有一种···
该怎么说呢?
或许是,今晚的气氛太过旖,旎,又或许是,她自己太过紧张,还或许是,少年神君异样的眼神,根本藏不···
苏渺渺其实也说不清楚,但就是觉得他真的···真的,很容易让人心神不宁。
鬼使神差的,她突然欺身上前,顶着暮时与冰冷又惊愕的目光,将他按在鸳鸯枕上,手抚上他轮廓分明的脸。
“得···得罪了。”
话刚出口,她已经羞得满面透红,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好羞耻!
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暮时与惊愕的看着她,再按耐不住眼底的情绪,喉头滚动了两下,咬牙道:“苏渺渺···你当本座真的···”
话还未说完,屋外的狂风好似再隐忍不住了似的,瞬间将房屋的门刮开,一阵骇人的阴风扑面而来···
“瑜郎···”
嗓音阴冷诡异。
苏渺渺惊愕回头,只见一个身着凤冠霞帔的清丽身影,缓缓向房门走来。
她来了!
“瑜郎···瑜郎,是你吗?”
她一边念着,一边缓步走入房中,大红喜裙接触到缚鬼阵时,瞬间玄光大现。
苏渺渺也不敢耽误,一把推开暮时与,抬手结印,口中快速念着咒语。
“啊!”
恶鬼惊叫一声,仓皇后退,想要夺门而逃,但阵法已经被触动,玄光瞬间凝成一张网,阻断了她的去路。
玄光结成的网快速收紧,恶鬼不敢触碰它,只得节节后退。
此时再不收网,更待何时?
苏渺渺指尖玄光大作,凝眉大喝:“天罗地网,驱邪缚鬼,收!”
玄光结成的网再次收紧,眼看就要将恶鬼束缚其中··
可能让牛头马面都栽跟头的恶鬼,又岂会如此容易便被降服,就在光网即将把她束缚时,她突然回头,对着苏渺渺阴森一笑···
苍白的脸,殷红的唇,虽然在笑,眼眶中却流出两行血泪,诡异又凄凉···
苏渺渺心下一惊,晃神的一瞬,恶鬼突然跃身而起,直直朝着光网扑去。
下一瞬,缚鬼阵法破灭,光网随之黯淡,消失,恶鬼携阴风窜出了房间。
苏渺渺愕然回神,屋内只剩缚鬼阵的残灰,和一抹红得发黑的血迹,哪里还见恶鬼的半点影子。
“可恶!”
苏渺渺暗骂一声,起身朝屋外追去。
暮时与抬手摸了摸刚才被她触碰的脸颊,收起眼中的复杂,也追了出去。
*
一盏茶后。
两人跟随着血迹,一路追到了镇外的荒山,没有月色的夜晚,周围漆黑一片,树木的枝桠仿若爪牙,蛇虫鸟兽全隐秘了踪迹,寂静得只剩阵阵风声。
苏渺渺蹲下,身,伸手在草丛上扫过,指尖果然有点点血迹。
受了伤的恶鬼,不往别处逃,却来了这里。
苏渺渺猜测道:“看来,这里是她的老窝。”
暮时与扫了一眼四周,开口道:“此处阴煞之气极重,的确很适合恶鬼藏身。”
说话间,突然传来一阵敲敲打打的锣鼓声,鼓声由远而近,随后,一队人簇拥着一顶大红花轿,出现在了深夜的荒山上。
了无人烟的深山,半夜时分却出现了一队迎亲的人,这是在太诡异了。
不用想,也能知道定是那恶鬼搞的名堂。
迎亲的队伍缓步往前,好似全然没有发现他们。
待到走近后,苏渺渺才发现,这些‘人’,其实根本不是‘人’,不过是纸扎的假人。
苏渺渺紧紧按住袖中的符纸,低声对暮时与道:“怎么办?”
暮时与瞥了一眼那队迎亲的‘人’,淡然道:“随他们去看看。”
苏渺渺点头:“好。”
两人尾随在迎亲队伍身后,朝着荒山深处而去。
一路上锣鼓敲敲打打,看得出纸人们很是卖力,若不是时间地点人物全都不对,苏渺渺一定会真当他们不过是寻常的迎亲队。
再低头看了眼两人身上的大红喜服,苏渺渺竟有些不合时宜的想笑。
堂堂冥帝,竟然暗戳戳的尾随着一队纸人跑,还真是闻所未闻。
正暗自发笑之际,暮时与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一把扯住她的手:“到了。”
苏渺渺抬头一看,只见前方的荒山上,竟凭空多出了一座府邸,大门敞开,院落间摆着宴席,不时有恭贺新禧之词传出。
苏渺渺疑惑道:“这时在办结婚酒席?”
暮时与凝眉不语。
正在这时,一对金童玉女突然跑他们面前,拉着他们便往府邸内走。
“吉时已到,该拜天地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两人只得随着金童玉女进了府邸的大门。
走入其中才发现,偌大的庭院中,摆了上百桌酒席,而吃席的全是纸人。
苏渺渺啧啧了两声,心道:“这得费多少纸。”
金童玉女将他们引入大堂,主婚的司仪开始念诵祝词,声音却严肃刻板,毫无喜庆之色。
苏渺渺一心只想快点降服恶鬼,听着长篇的贺词难免不耐,转头看了眼暮时与,却见他竟然神色平淡,甚至,嘴角还蕴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这种时候还笑,有什么可笑的,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正暗自腹诽着,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一拜天地!”
苏渺渺:“······”
刚才他们都已经洞房花烛了,这拜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