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完案件背景和每个角色的基本情况,众人四散搜证。
前两个案件时,没有限定搜证是以个人还是以小组进行,大家根据意愿随意组队。但此时敌人藏在暗处,情形并不明朗,谢镜纯提议两两组队,落单的人和Linda一起,众人赞同。
谢镜纯和杭之景随意去了一个空房间,谢镜纯正准备开始干活,杭之景轻轻拉住她的胳膊,阻止了她的动作。
杭之景站在门后等了一会,待门外没有声音后,轻轻拉开门,放轻脚步离开房间,示意谢镜纯跟上。
谢镜纯不懂但照做。
二人离开房间,离开b203,站在了b201的门口。
谢镜纯忍不住问:“来这干吗?”
b201的房门已经上锁,杭之景从口袋翻出一个黑色钢丝发夹,掰直后对着锁眼捅了几下,轻松开门。
谢镜纯看着他手中的发夹,一脸嫌弃:“你一个大男人,随身带这个?”
杭之景没好气地回答:“这是你的。上次丢在桌子上,我随手捡了。”
“早说啊,你喜欢这个,我那很多,下次送你一盒。”
“……”杭之景忍着捏她脸的冲动,不想和这个人再多讨论。他进屋后小心关上门,借着手机的光,摸索至第一案的案发现场,也是那一案中,他们二人第一个搜查的房间。
谢镜纯今晚思绪混乱,混混沌沌跟着杭之景,直至此刻他已经推开案发现场的门,方才醒悟他要做什么。
整个地下三层唯一可能与外界有所联系的地方,就是第一案中谢镜纯曾经亲手打开的电脑。
那一案中,死者与买家经由□□联络,虽然好友栏里所有的头像都是灰色的,但□□账号确实是登陆状态。
能登录就意味着有网。
安静的室内灌满老式台式机开机时风向发出的吭哧吭哧的噪音。
等到显示屏显示出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背景时,谢镜纯突然问杭之景:“你准备怎么联系?没有手机的情况下,没有办法用电脑登陆微信。”
杭之景退出自动登陆的□□账号,输入另外一串很久没用的数字:“只能尝试邮件和□□。大学时候曾经建过班级的□□群,里面不少人都留在燕城各个公安局工作,他们如果看到,会帮忙联系所里的同事。”
大学毕业后,谢镜纯基本没再登陆过□□,沟通基本全靠微信,再不济也有支付宝,身边朋友大多也是如此。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不能靠手机联系外界,只能通过电脑。
谢镜纯一时想不到更好的方法,认命般地叹了口气:“希望能有人看到。”
二人做完这一切,顺利摸回b203的房间,装作无事发生继续搜证。
谢镜纯随意翻看着房间里桌子上的东西,突然停住手头的动作,轻声说道:“杭之景,你说我这人是不是命不太好?”
杭之景看着她,目光如山海,可靠而包容。他并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安静等着她接下来的每字每句。
谢镜纯喃喃道:“我自小与父母不亲近,亲缘稀薄。年少时有一至交好友,意外离世,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更不知道要如何让他瞑目。成年后遇到两个好朋友,结果其中一个横死在我的眼前,我不仅救不了他,甚至被困于囚笼,没办法马上为他报仇,只能虚以逶迤。”
话说到一半,谢镜纯眼眶有些发热,微微扬起头四处张望,想要找扇窗子眺望远方逼散泪意,目光四处游移方才想起此时位于地下,没有窗户也没有远方。她叹了口气,带出的笑容苦涩悲凉:“年少时认识你,曾以为能携手走到终点,结果呢,走到一半,也散了。年少时想做警察惩恶扬善除暴安良,为此努力很多年,结果呢,愿望却再也无法实现,我这辈子都做不了刑警了。”
“相知之人阴阳两隔,想做之事此生无法再做,相爱之人分道扬镳……杭之景,我是不是真的命硬啊,所以和我走的太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杭之景靠在一旁的桌子上,半晌没说话,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室内回荡。
就在谢镜纯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杭之景缓缓开口:“我其实和你差不多。”
“嗯?”
“我也有一关系很好的兄弟,在最好的年华离开。我也曾有个很相爱的人,结果她把我甩了。”说到一半,他似乎觉得有些好笑,轻揉额头,“一别经年,我们好不容易再次重逢,这人的心肠却像是石化了一般,怎么捂都捂不热。你说,我是不是比你惨?”
谢镜纯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是是是,您老最惨,天下第一惨,无人可敌。”
杭之景走到她身前,双手捧住她的脸颊,注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似穿越漫长的春夏秋冬,带着温度抚慰着她的每一寸灵魂:“静静,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心上的伤口和灵魂的缺口一样,不会因为我的三言两语而被磨平,能治愈你的只有时间,只有你从心底里放过你自己。”
他的手掌带着他的温度,在有些寒凉的房间里格外的滚烫。谢镜纯感觉有眼泪从眼眶中溢出,她想将脑袋从他的手掌心中挪开,不想被他看到这幅模样,却失败了。
杭之景用大拇指轻轻拭去泪珠,指尖上的薄茧划过她的脸颊,有点刺痛。
谢镜纯不再挣扎,语气却似乎带上了几分希望:“我这一生,都是勇往直前,我不信什么时间能治愈一切,我只信我自己。我不能放手任一切随时间而变化,我要亲手找出所有的真相,终结所有的痛苦。”
杭之景松了一口气,笑了出来。他凑近她的额头,轻轻烙下一个吻,虔诚如信徒,说道:“能不能加上一条?相信我,如同相信你自己一样。”
谢镜纯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二人在这个房间里耽搁的时间已经有些久,草草找寻了一些资料,赶往下一个房间。
中途杭之景问她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谢镜纯摇摇头:“一会再说吧,这个故事……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众人聚齐在大堂时,已经凌晨三点多。
谢镜纯巡视一圈,正正好八个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都还活着,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