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上的人似乎没料到程歌等在这儿,还有些懵,好半天,才有人如梦初醒,急于解释的扬起手,“小园长,不是你想的那样...”
正常人看到这幕,都会把他们当成小偷,但事实并非如此。
矮老头攀着围墙,往上蹭了蹭,急切道,“知道有人故意损坏养老院的电路,我们来帮你抓人的。”
“我像傻子吗?”程歌双手插在衣服兜里,用胳膊肘碰了碰盛北。
后者打量着墙上的众人,稍微思考了几秒,摇了下头。
这时,在外面蹲点的警察悉数赶来将矮老头他们团团围住,众人彻底慌了神,原本见势不妙想跑的周大娘心急如焚,跺起脚来,“小园长,矮老头说的是真的,我们真想帮你抓歹人来着。”
程歌报警的事不是秘密,得知养老院遇到麻烦,她们就想出份力,让养老院念她们的好,同意她们进养老院。
今晚,她们原本想躲在暗处等歹人自己露面的,但这鬼天气太冷了,歹人不知何时会出现,不知谁改了主意,由他们自己剪断电线,稍后齐声吆喝抓人,让程歌看到他们的诚心。
而之所以全部出动,也是怕某些人耍手段出卖干活的人,哪晓得弄巧成拙,竟被当成小偷了。
周大娘说,“这儿在城边,经常有外面人混进来,那些人手脚利索,若不离近点,根本抓不到人。”
那些常年住在森林里的人早就变异了,他们不仅凶狠,还吃人,为了捕食动物,速度要比普通人快好几倍,养老院要是被他们盯上,凶多吉少。
矮老头连连点头附和,“是这样的。”
程歌轻嗤,“那你们不能在墙角等着?”
矮老头一哽,周大娘接过话茬,“这不站得高看得远吗?”
死鸭子嘴硬,程歌又问,“那你说说都看见啥了?”
黑灯瞎火的,能看见啥?周大娘尴尬,仰头望向矮老头,让他赶紧说话,矮老头绞尽脑汁,“这不还没来得及看你们就出现了吗?”
“狡辩!”一边鼻涕凶猛如洪水的沈星宇忍无可忍,“谁没事大半夜翻别人围墙?要我说,电线就是你们剪断的,园长不同意你们进来,你们怀恨在心,趁机报复!”
想到要不是面前的这些人,他不会在这受罪,咬牙切齿的跟曹五说,“曹警官,人赃并获,他们不能狡辩了吧?”
曹五自是点头,“当然。”
有人背锅,程歌就不会怀疑他们了,要不是时机不对,曹五都想为周大娘等人拍手叫好呢,他招呼外面的同事,“把他们带回警局做笔录。”
听到警局,周大娘大惊失色,“我们没有犯法,凭什么抓我们?”
“还没犯法?那你说说,半夜不睡觉,翻围墙干啥?”曹五正经起来,自有一股压迫感。
周大娘被其震慑,瞬间颓废了几分,但嘴却硬得很,“我不是说了吗?我们来抓坏人的。”
“真的。”矮老头激动起来,“我们要是想剪电线,哪儿用得着到这边来?养老院的电线是从我们那边牵过来的,真要断养老院的电,找个梯子就能剪。”
桐城的电线乱搭的,所以经常电压负荷过重而断电,如矮老头所说,他们要剪电线,确实不用特意过来。
程歌陷入了沉思。
而曹五看她不说话,心里有点急了,反驳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想来养老院偷东西?”
好多小偷进门偷东西前都会把电闸拉了,防止屋里有人看到他的脸,尤其是那些高档小区...
矮老头不高兴了,他觉得这个警察故意污蔑他,声音顿时高了好几度,“怎么可能,养老院的围墙是新科技,我们想进也进不来好吗?”
“......”曹五没听懂,“啥?”
矮老头一脸鄙视的扭过头,“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程歌拒绝他们的当晚他就偷偷溜过来试过了,翻过这道围墙跳进去,其实仍在墙外,仿佛遇到鬼打墙似的,为此他还让儿子来试了试,最后一样的结果。
难怪小园长年纪轻轻如此有底气,几扇门连个保安都没有,原来有科技傍身,压根不怕小偷闯入。
曹五有些风中凌乱,被一个面黄肌瘦的老头鄙视就算了,问题是他还是不懂老头的意思,“盛北,他啥意思啊?”
盛北看了眼面前的围墙,围墙由两部分建成,下面是石砖,上面则是锃亮的不锈钢管,钢管顶部尖锐,应该是防止小偷用的,但在这种地方,其实没啥用。
盛北思索道,“既然进不来,还翻墙干什么?”
矮老头瞥他一眼,见他一身工装,虽不像那个警察威严,但盛气凌人得很,矮老头不甘示弱的挺了挺胸膛,“你谁啊?”
“我是程小姐的保镖。”盛北说得面不改色,众人齐齐看向他,便是程歌,亦投了个眼神过去,因她全副武装,眼里是何表情,其他人看不出来,反正沈星宇觉得她心里应该挺得意的。
矮老头不信,“小园长还需要保镖?她可是比野狗都凶残的人!”
“......”
这话是张老头说的,那会儿跟程歌怄气,有些抹黑她,不料矮老头他们当了真,在他们眼里,凶残不是恐怖,而是英勇厉害的形容词。
矮老头挑衅,“你打得赢小园长吗?”
“......”
这人有点不按常理出牌啊,曹五直接挥手,“赶紧把他们带走。”
除了穿制服的警察,还有许多便衣,他们齐齐上前,拖住矮老头等人的腿往下一拽,反手扣住他们的手腕就带走了。
众人挣扎得厉害,一边喊冤一边解释,周大娘跟矮老头的声音最为洪亮。
“小园长,电线真不是我们剪断的,你误会我们不打紧,就怕真凶逍遥法外啊。”周大娘嚎叫起来,“小园长,你这么厉害,可不能错怪好人啊。”
矮老头跟着嚷嚷,“我们没犯法,你们不能抓我们,哪怕是警察,也不能污蔑好人!”
此起彼伏的喊叫渐渐消失在公路尽头,黑暗和寂静重新侵蚀天地,沈星宇紧了紧身上的棉被,唾骂道,“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