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那么重的药,还是先安置在别处吧。”
“不行。”
徐明水想都没想就拒绝。
虽然她脑子不太清醒了,但还知道不能让燕珉单独待着。
她满脸严肃:“他会跑的。”
姜淼:“……”
他就说燕珉是非自愿的吧。
“那让燕小公子先和阿淼在一处,也好有个能说话的人。”
“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姜淼没憋住心里的话,脱口而出:“那总不能把阿珉绑起来吧?”
徐明水眼睛亮了。
她想起披风底下燕珉被捆起来的双手,的确是绑起来后就没乱动了。
她难得赞赏了一句:“是个好主意。”
而后就真的让人找绳子去了。
姜淼看着燕珉的睡脸,艰难咽了口口水。
“阿珉啊…是哥哥对不起你……”
——
燕珉这一觉睡了很久,直到次日才悠悠转醒。
他双目无神地看着亮白的天光,窗外秋景萧瑟,竟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屋里没有别人,燕珉喉咙干痛,想着起身给自己倒杯水喝。
不敢叫人,怕把徐明水招来。
一动弹才发觉不对劲。
低头一看,手上的马鞭还没解开就算了,腿脚也被绑得死死的。
他已经变成一条只能蠕动的长虫了!
小公子气得鲤鱼打挺,势必要靠自己的力量起床。
幸好还有几分习武的底子,硬生生让他蹦跶起来了,徐明水开门的时候,看见的正是小公子俯身去衔杯的情景。
纤细的腰肢上也捆了道绳子,勾勒得盈盈一握,饱满的臀翘着,抬眼看过来的时候让人一下子联想到糟糕的东西。
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见来人,燕珉警惕蹦跶着后退,倒真像一只小兔子了。
“你要干什么?”
折腾半天还一口水都没喝上,嘶哑的嗓子像被粗粝砂纸打磨过,痛得厉害。
徐明水瞥了一眼桌上的冷茶,拎起茶壶亲自递给门外的家仆。
很快换了温水回来,她立在桌前,冲燕珉招手:“来。”
燕珉撇嘴。
当他是小狗呢,说过去就过去啊?
他不愿面对被绑成个粽子的自己,闭着眼站在原地不动,只当没听见。
忽然脚下一空,徐明水把他拦腰抱起,抱一根大葱一样,放到了桌子上。
好在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让他躺在桌子上,燕珉脸红透了,有些崩溃地冲她喊:“你这是干什么??”
卸去伪装的徐明水这些日子像变成了个哑巴,什么好听的话都不会说了,琢磨半天吐出来两个字:“喝水。”
杯沿抵到燕珉唇边,竟是要就着这个姿势给他喂水。
燕珉自然不肯。
“殿下折煞草民了,还是草民自己来吧。”
生分至极,徐明水最见不得燕珉这样,叫一句话捅了心窝子。
水杯倾斜,温度刚好的水流触及唇瓣,饶是燕珉张嘴去喝了,也还是有些撒到衣襟上。
“我都说了要自己来!”
秋寒,湿衣服贴在身上难受极了,小公子挺起胸膛,将罪证展示给罪魁祸首看,“都怪你!”
一个不觉,又流露出几分恃宠的娇态来。
这才是徐明水爱看的。
针扎似的脑子总算缓和些,她带着笑意,都等不及去拿干净的帕子,捏着袖角去擦水痕。
这一擦就要了命。
燕珉懊悔自己忘形,弓着身子把水渍藏起来,嗫喏半天也没吐出来一句话。
要指责吧,那确实也是自己送上门的,可自己主动,她就能这样做吗?
瞧他缩得像个鹌鹑,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徐明水将手探入小公子怀中。
掌下触感柔韧,她一动,燕珉就要跟着往里缩,到最后,看着竟像是主动把她的手抱在怀中一般。
“拿出去!”
小公子受不住,尾音发软,紧紧压着那手掌,生怕徐明水再作乱。
“羞什么,又不是没有这样给你擦过。”
强势分开胸腹,徐明水慢慢擦过每一寸,嘴上还要帮爱羞的小公子回忆,“就在前些日子吧,你起不来身,不就是这样喂了水又洒了的么?”
那会儿的小公子比现在还好捉弄,为了一口解渴的水,乖乖仰着头任卿索取,待真正喝上水了,手都软得举不起杯子。
燕珉显然也记起来了,羞耻心后浪一样扑上来,羞愤之下,一个头槌就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