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破解困局的方法,并以此反败为胜,救回父兄。”
钟离烟听着桑城淡然讲述着,虽是在讲他以少胜多的光辉战绩,却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丝毫欣喜或自豪,反倒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浓浓悲哀。
钟离烟忽然想起,之前在学堂她提起此事时,桑城的反应也很不对劲。
她没有打断他,安静听着他继续娓娓道来。
“父兄回来之时,身上皆是伤痕累累,但依旧拼命上战搏杀。兄长告诉我,燕平关为西南边陲要塞,若是失守,月氏将长驱直入。月氏人以狠辣著称,边陲人民多年前频被其扰苦不堪言,若是失守,百姓危矣。”
“可就是这样忠诚的兄长,却在凯旋回朝之后,被奸人所污,据说,先皇收到一份密报,有人声称燕平关之战的胜利是因为军中有人与月氏勾结,证据就是那份至关重要的机密计划书。兄长为了保护我,便说那份计划他早已截获,我只是无意中在他的营帐中发现这份计划书。虽然对兄长叛国通敌的指正没有直接证据,可却也在先皇心中埋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于是,先皇就因为那份匿名密报,就将一心为国的兄长发配到西南,成为西南常驻的守将。”
桑城握紧拳头,眼中满是冰冷。
“我不能接受,于是跟父亲大闹了一场,父亲却告诉我,君为臣纲,即便皇帝让他去死,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去死,谋逆之罪大如天,即便是莫须有的罪名,可在君王的心中,可能有即是有,圣上仁善,没有要了兄长的性命,已是皇恩浩荡。”
他说着,忽然笑了起来,眼底却是浓浓的悲凉。他忽然抬头看向面前的女子,面上浮现一丝讥讽:“你敢相信吗?堂堂镇国公竟如此愚忠。桑家世代守护大雍,一腔忠诚却换来如此下场。那一刻,我忽然看清了一件事。”
他垂首看向自己的手掌,即便大都被纱布包着,依旧可以看到露出的部分上有着清晰的茧,那是练武时留下的痕迹,想来,他为了像父兄一样成为顶天立地护佑一方百姓的将军付出了多少努力。
他慢慢将手握紧成拳,冷冷道:“武将,终究不过是权力的武器罢了。即便武艺卓绝,在权力面前,依旧无法保全自己和家人。而文臣,动动嘴皮子,便可杀人于无形。”
他嘴角勾起,宛若天边的一抹残阳。
他星眸眯起,宛若历尽艰辛走出炼狱的修罗。
“既然如此,那就竭尽所能接近权力。有朝一日位极人臣时,我定要将那密报之人揪出来,还兄长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