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即刻用灵力传音:“一剑门今日大喜,抓到一个魔族间谍,正是晏真人的大徒儿,现已将她押至正心殿严刑拷打,若晏真人听见,还请前往正心殿,给众弟子一个交代。”
闻熠与南宫颐相视一眼后,静静立在一剑门上空,监视着地下的一举一动。
……
晏泽宁头上仍然飘离着莹莹绿光。
他第一次听见池榆声音的场景在他脑海中消失。
他第一次听见池榆名字的场景在他脑海中消失。
“周家不想让周叶叶入你门下,给你换了一个徒弟,好像叫做什么池、池榆。”
“周家不想让周叶叶入你门下,你就不要收弟子了吧。”
一柱香后,晏泽宁睁开眼睛,缓缓站起身来,垂眼看去。
他的身子为何恢复正常了。
这个念头转瞬即逝,他又想到别处。心里有一道声音告诉他,此时的他应该已经炼化了爱情,修为高至化神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到底差了什么?
差了什么?他看见从门洞处走出另一个晏泽宁,对着他道:
“无情道怎么会让你作弊,你想割掉记忆炼化感情,真是痴人说梦,若修炼无情道的人都如你这般做,岂不是人人都可飞升。”
晏泽宁冷然道:
“我差了什么?”
“你既想成为化神,又不想伤害她,才采取了这种办法,此举是爱慕她之意,当然不能修至化神。”另一个晏泽宁走近本体,两个晏泽宁脸贴着脸,互相融合,似连体人,“若想真正修至化神,当然是与此举之意相反……哈哈哈,你细细领会吧。”
“她是谁?”
晏泽宁不知为何,总想看着左手第二根指头。
阙夜峰上空响起闻熠的声音。
“……抓到一个魔族间谍,正是晏真人的大徒儿……已押至正心殿……”
大徒儿?若有大徒儿,那便有其他的徒弟,可他只收了陈雪蟠一个徒弟。
他忘的是谁,已经一清二楚了。
晏泽宁捏起惊夜,批好隐身法衣,往正心殿走去。
……
池榆双手反绑跪压至正心殿前,除了楚无期,便只有几个弟子监视着她。池榆笑嘻嘻跟楚无期套近乎,说楚无期以前来阙夜峰送过礼,她还接待过他。
旁边的弟子看池榆这副混不吝的样子,踹了池榆几脚,池榆痛的脸色发白,也不敢去贫嘴。
楚无期对她冷冷一瞥。
突得,正心殿门前一个高大的身影若隐若现,池榆定睛一看,认出是晏泽宁。
灵力稀少,连法器都无法长时间用。
炼气期的灵力真是少得可怜。
晏泽宁想着,眼神落到跪着的池榆身上。
就是这个人吗?
“师尊,快离开这里。”池榆焦急说着。不是告诉师尊追踪法器已经被她弄烂了吗,怎么还不抓紧时间走。
楚无期即刻传信给了闻熠,然后死死盯着晏泽宁,他捏着剑的手心微微冒汗,冲击元婴时的场景在他脑海中不断徘徊。
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
只要杀了晏泽宁,自己就是最后的赢家。
可身体却完全动不了。
楚无期愣愣看着自己的脚,他的脚已然在颤抖了。
就这一刹那的时间,闻熠四人已全部到了正心殿。一剑门所有弟子也陆陆续续赶来,将正心殿围的水泄不通。
晏泽宁便是插翅也难飞。
晏泽宁与闻熠四目相对,笑着说:
“掌门,真是很久不见了,我如今前来,是看看我的徒弟为什么是魔族间谍。”
南宫颐密信传音:
[为何不就地打杀他。]
闻熠回道:
[你没发现看不出他的修为吗?我们现在没有罗盘,也没有捆神阵与天冥神泥了。况且,如此杀了他,既无法让他真正的身败名裂,也无法去除无期的心魔。]
[他敢孤身一人前来,必有什么手段,待我试探一番。]
[但你也不必太担心,我们可随意驱使正心殿的杀阵,就算他有什么手段,也得掂量掂量。]
闻熠道:“本尊认为,不只是你的徒弟是魔族间谍,你本身也是魔族间谍。”
晏泽宁:“何以见得,可有证据。”他垂下眼帘。
南宫颐拍拍手,从正心殿屏风处走出一个人来,那人面若好女,赫然是陈雪蟠。
陈雪蟠笑眯眯的,出来了便向众人揖礼,以往的傲气恍若从未存在过,身后还跟着一青面獠牙的傀儡。
他先向晏泽宁表达了歉意:“师尊,魔气之事兹事体大,请千万别怪罪徒儿。”接着,他向众弟子道:
“师尊整顿一剑门间谍的那段时间,想必诸位都已经被刑罚堂的人探查过识海,验明正身,可有一人没有被探查,那人便是我的师姐——池榆。”众弟子哗然,更加不满,陈雪蟠继续说着,“她在那段时间,从没有出过阙夜峰,更别说去刑罚堂接受探查了。所以......我认为师尊在包庇师姐,两人都有魔族间谍的嫌疑。”
池榆心里一惊,她确实没去刑罚堂查识海。
是师尊让她不要去的,说是会疼。
晏泽宁道:“口说无凭。”
闻熠道:“九天灵铃探出阙夜峰上有魔气,当时阙夜峰上就只有你们二人,你若嫌没有证据,那么就请九天——”闻熠话没说完,便被晏泽宁打断,“按照你的说法,我们两人至少有一人是魔族间谍,我自然是清白的,所以魔族间谍只有池榆了。”
晏泽宁阴冷的眼神落到池榆身上。
池榆不可置信地看着晏泽宁……师尊这是怎么了……
她转念一想,师尊肯定是在演戏,他心里肯定想着什么法子把她救出去,让他们两人全身而退。
池榆捂住心脏,按捺住疼痛,稳了稳心神。
晏泽宁又道:“作为刑罚堂堂主,没有发现魔族间谍隐藏在我身边,我自是失职,灯下黑……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