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务繁忙, 一天三顿饭,姜宁最多只能在两顿饭的饭桌上到穆夫人。她就住在穆夫人正院的东厢房里,经常她晚上都睡沉了, 穆夫人还没回来,凌晨四点多睁眼,听终夏说穆夫人都回来睡五个小时走了。 终夏的语颇有几分调侃:“似夫人睡得样沉,定是参不了军, 上不了战场的。” 姜宁喜欢她的睡眠质量:“不在其位, 不谋其政, 我原也没那般本, 睡得再深也耽误不了,有你们警醒着,我就偷懒儿了。” 末世七年,她几乎没在正常的睡觉时间睡一个完整的觉, 来到里后还能夜夜安睡真的让她惊喜。她才不要强自己所难,非要在般大好的安稳日子里重新回到末世的状态。 穆姐姐没她另开院子, 让她就住在正院,不正是因里戒备最严密, 最能让她安心吗? 夏天去了。 金泉府的夜变得很凉, 姜宁坐在门边摇椅上赏夜时, 要披上一件夹斗篷才不觉得冷。 ——摇椅是穆姐姐让新的,用料上乘,做工精致,造型直朴大, 使用体验很好, 姜宁真想带回家里继续摇。 她家里常坐的那把没有把舒服耶。 她偶尔会略觉惶恐,自己是不是把安闲享乐之风带到了宁将军府里, 在她来之前,偌大的将军府里竟找不到一个能用的摇椅。但每次听终夏说,哪位总兵又买了两个回鹘美女收爱宠,哪位指挥的第八房爱妾一生双胎,她就觉得自己的想真是傻*。 哪里的男人都差不多嘛。就算宁军的大领导是女人,也不影响下面的总兵指挥蓄姬纳妾,真正能从一终不好美色的是极少数。她摇椅再贵重,又不是金子的,能花几个钱?那多天天出入宁将军府的男人随便买个美女的花销,估计够她坐一辈子摇椅。 明日便是七夕,夜空澄澈无云,星河如银带流淌。 被沁凉的秋风包裹着,姜宁勉强能保持清醒。 再等五分钟。 五分钟后穆姐姐不回来,她就看明天早饭桌上能不能蹲到人吧。 要走了该亲口说。 四分三十秒后,穆夫人踏入了院中。 姜宁围着斗篷慢吞吞站起来:“穆姐姐?” 穆长音早就发现她了,问:“怎还没睡?” “两日想走了,等着和姐姐说。”姜宁开门山。 穆长音算算日子,:“你也该回去了。” 姜宁跟在穆长音旁边进了正房。穆长音看她困得眼泪都出来了,便揽住她的肩膀,别再让她绊了摔了。 不比布置得与总督府姜宁的卧房相差无几的东厢房,正房五间里,除必要的家具和使用的东外,几乎没有多余的摆设。 其实穆长音很久没回后院住了。自从亡夫战死后,在姜宁来之前,她只踏入一次旧日的卧房。 她让把亡夫生前的东都收了起来,怕自己睹物思人,失去战意。 如今高昌已退兵近三个月,战停了,谋夺粮草以致将军三夜没合眼,一时不察,被射·下城墙的奸佞也都被抄家下狱,不日就要和九族一起去下将军陪葬了。 再回到里,并没有她以的那难。 穆长音扶姜宁坐好,她卸下盔甲佩刀,一面道:“我以你都乐不思蜀,不想回去了呢。” “是有点不想回去了。”都快十点了,离姜宁平时睡觉的时间去了快一个小时,她一坐下就半昏了,“在什都不用管,都有姐姐替我操心,孩子也是姐姐替我教……” 一个月,绯玉受了八次罚,挨了五顿,姜宁已经从一开始的心疼得不敢看,到现在都习惯了。 严师出高徒。 绯玉在里受到的是和金家子女完一样的教育,看着金灿金燃姐妹,她就能想象到绯玉十三四岁的样子。 她好期待。 她得回去,替绯玉看着她爹尽量别生儿子…… “那你哪日动身?我看能不能送你一段。”穆长音问完,没听回答,只听到了均匀平稳的呼吸。 姜宁靠在炕桌上睡着了。 穆长音失,不觉把放刀的动作放轻了。 就对里安心? 她心眼儿多得很,却又似没心没肺,真叫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我抱夫人回去睡?”终夏轻问。 穆长音看了眼年轻的“习武师父”——“终夏”此人的武艺路数可不似镖局出身的女师父,又精通医术,她猜定是仪鸾卫——指向卧房:“抱她去里头睡罢,天凉,别折腾了。” “是。”终夏弯身,轻轻抱起姜夫人。 终夏的味姜宁很熟悉,她稍微醒了两秒钟,又安稳睡了去。 穆长音余光一直看着终夏的动作。 宫中会在宁军放人吗?会放到谁家?人是不是已经站稳了脚跟? 穆长音今日本不算洗澡,但因有姜宁在,便挪去耳房沐浴更衣,方回到卧房与姜宁同床眠。 也是奇怪,嫁人妇后,除了将军和女儿们,她还没与别人一起睡,方才竟愿意叫终夏把人抱到里来。 五个小时后,穆长音睁眼。 在黑暗里看清睡得极香极沉的姜宁,她令人不必扰,出至外间才披甲佩刀出门,巡视边境。 昨夜睡得太晚了,姜宁稍微赖了一会床,快五点才起来。 她又不会上战场杀敌,习武只强身健体,锻炼可能会用到的逃命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