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色看她,抖着手从怀里取出一个荷包,颤巍巍捧上去:“女儿无,辜负了太太的谋算——” “啪!” 祖大姐被打得歪向一边,半边脸都肿了来。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手里的荷包掉了,带子松了。里面掉出一个纸包,有药粉撒了出来。 “你满嘴里胡说什!”邹夫人简直要站不住,扬手又想打。 终夏想拦,姜宁捏了下她,示意别去。 终夏方才已经出手了,再来一次,难免被人以为是林家教了祖大姐什。——虽然的确如此。终夏只在最关键的时候再出手。 祖大姐不挣回一条命,就看接下来了。 邹夫人的第二个巴掌也结结落在了祖大姐脸上。 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 祖大姐的嘴角早就沁出了血,脸也肿得不看了。 开始有人不忍想劝,又被交的女眷拦下: 这是邹夫人教训自家女儿,连主家姜夫人都没拦,她多事,不是上赶着遭记恨吗? 邹夫人可不是大度的。 她也不是姜夫人,有林大人维护,还有娘家,不怕邹夫人和祖家。 祖大姐生生受了嫡母十几下掌掴,被打得眼前发昏,整张脸又痛又胀,耳嗡鸣,头疼得要裂开。 在一片晕眩,她看准了墙根。 就因为她是姨娘生的,从小大,她和姨娘受了太太多少磋磨?如今又要她自悔清白去勾·引人! 凭什她该受这些? 是父亲和姨娘生了她,太太为什不去恨父亲! 祖大姐抱着必死的决心,攥着力爬来,冲了去。 ——她死也要扒下太太一层皮! 把庶女在旁人家里逼死,太太还有什名声! 太太要毁了她,她就毁了二妹妹! 一片惊呼声响。 但在祖大姐撞墙根之前,终夏纵身去抱住了她。祖大姐还想撞墙,都被终夏拦住。 “邹夫人,你自家的事,我看还是私下处理为。” 姜宁站邹夫人面前:“今日是我女儿的生辰,闹成这样,倒不请你再回去入席了。” 是邹夫人先算计她和林家,事已至此,她完没必要再邹夫人留面子。 “至祖大姑娘,被你打成这样,且在这里暂留片刻,上了药再走。不然,我林家请客,却让人伤着回去,哪里还有颜面?”姜宁几乎贴着邹夫人的耳朵,“你说是不是?” 她示意终夏抱祖大姐去上药,离开邹夫人身边,找赵淑人:“请恕无礼,竟要请众位先回席坐一会儿,孩子还着呢,我这里了就去。” 赵淑人是姜宁和邹夫人之下地位最高的。 华布政位置坐得稳,顶头上司是林如海,不是祖昌,她平日也不大奉承邹夫人,忙笑道:“夫人也不想看这样的事,又有何失礼之处?夫人只管先忙,那里戏酒都有,我自乐便是。也请夫人放心,今日之事,我必会守口如瓶,绝不外传半个字。” 即便不看林家和祖家,今日祖大姑娘在林家失了清白,她来做客的有什名声? 邹夫人心毒也罢了,怎这蠢?今日她可不是只得罪了林家一家! 祖节度再位高,也不在兰州城里只手遮天。 余下诸人也纷纷保证。 姜宁笑叹道:“女儿家清誉最是要紧,诸位善心,我都记得。” 还有人想奉承姜宁最心善。 姜宁没空听这些,赶紧令把诸位夫人送回花园。 早有人去前面请林如海来了,也有人去祖家找祖昌来接人。 看邹夫人面色惨灰,姜宁心情称不上高兴,却还算轻松自在:“请。” 回家哭诉求饶之前,不喝杯茶吃些心,攒攒力吗? …… 祖昌来时都得脸都歪了,竟然克制住了没有质问邹夫人一句,向林如海赔了罪,便带妻女和证物回家。 他还想把终夏带回去询问,姜宁没许,他也没太坚持,只让人写了证词,让终夏按上手印。 姜宁:“没想祖大人还有这份忍耐。” 林如海:“他除去色和在内宅有些糊涂外,在公事上从无错处。” 姜宁笑。 对男人来说,公事是“大节”,妻妾子女只是“私德”。 “私德有亏”无妨,只要在公事上做得,便是大丈夫,男子。 姜宁还有客要陪,得回去了。 林如海看着她和终夏并肩而行,靠得很近,终夏不时低头凑得更近,人在说着什。 终夏是女人。 他对自己说。 黛玉和绯玉是亲姐妹,都在家里时,言行举止比她还亲密得多了。 …… 回花园的路上,姜宁在和终夏讨论,祖昌回去后,是会公平处置邹夫人,还是会让祖大姐替邹夫人背骂名,牺牲一个无关紧要的庶女,换来家庭内部一如从前。 终夏让她相信从柳:“她生下孩子后,在祖节度心里的分量可不一般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又说祖昌为人:“祖节度重颜面,今日邹夫人让祖家丢尽了人,又人人都道祖大姑娘无辜,他不会愿意被人议论糊涂偏心,议论祖家内宅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