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之行有极大的希望有所收获。
.......
下午一两点的时候,吴邪到达了卡尔仁峰山,在山下休整了一周的时间。
他没有立即寻找马家人的线索,而是在伙计的建议下,准备先处理这次尼泊尔之行收获的各种累赘。
这次,他们从尼泊尔带回了大量的藏传佛教特征的仿古饰品。在墨脱的邮局里,把所有东西分成了三个大包裹,分别邮寄到杭州三个不同的地址。
邮局柜台后头,那面墙由淡绿色的油漆漆成,上面挂着几样东西。一幅“鹏程万里”的水墨字画,三幅双语锦旗,另外,还有一幅油画。
油画不是专业画师之手。那是一幅很普通,甚至画法有些拙劣的画,但却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味道。
画中的主体是一个年轻人,上身穿着一件喇嘛的衣服,下身是一件藏袍。站在山间,背后能看到卡尔仁次雪山。不知是夕阳落下,还是日初的光辉,整幅油画的基调从白色变成了灰黄色。
吴邪十分确定,这是一幅闷油瓶的肖像画。
闷油瓶的眼神是非常独特的,胖子曾说,那是和一切都没有联系的眼神。世界上少有人能活到和世界没有联系。
而这副画里的人,有着那样的眼神。
所以,吴邪无比确定,那绝对是他。
确定之后,吴邪心中又泛上来无数的疑问。他是不是在这里出现过?是不是他当时寻找的东西,和这里有联系?
“........”
在藏语热闹交谈的墨脱邮局,吴邪站在那面墙前,看了很久很久。
忽然,他发现,这幅画中似乎还有一个人!
这副油画的右上角边缘,用一种灰黑调的颜色,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隐约的身影。
那个身影隐在卡尔仁次雪山的山脉阴影下,不仔细看根本让人发现不了。就是看见了,估计也会被人当做是画师无意勾勒出地像人一样的几笔。
可吴邪非常肯定,那一定是一个人的身影!
因为这人他见过,而且这人身上的气质和闷油瓶一样出众,让人无法忘记。
白荧。
张家古楼里,那个匆匆一瞥的白荧。
几乎是一瞬间,吴邪心中涌出一种狂喜。
终于,他终于摸到了一点关于闷油瓶,白荧过往的踪迹了。这么久以来,他终于也能找到一个证实白荧存在过的东西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用摄像头对准那幅画,放大,想要看清楚那个身影。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那是太过激动导致的。
这次来墨脱,他是欲寻找闷油瓶曾经的踪迹,但没想到竟然找到了白荧曾经存在过的一点证明,可谓是意外之喜。
这几年来,他也曾试图找过关于白荧的线索,结果和闷油瓶一样,什么也没有。
而且,或许是因为张家古楼里那股力量的缘故,白荧真地什么踪迹都被抹去了,什么都没留下。干净得就是想找个地挖,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
吴邪看着手机屏幕里的那个身影,她应该是微微侧站着的,和画中她前面的张起灵姿势相同。两人的身影完全一样,只不过白荧略矮一些。
乍一看,她就是张起灵背后一个离得有些远的影子。
唯一不同的是,画中的张起灵似乎是在看着远方,而她是在看着张起灵。眼中,似有着淡淡的忧愁,但唇边挂着浅浅地笑。
她身上,有着和张起灵一样的清寂淡然,又多了一分温柔。
这是自张家古楼后,吴邪对于白荧的第二印象。
一个和闷油瓶十分相似,眉眼间有着淡淡的忧愁,但却温柔得好像是一束照在身上,会让人觉得温暖的光,透着神秘的姑娘。
“老板,这幅画是谁画的?”
吴邪拍下这幅画的照片,转头,问邮局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有着典型的西藏人民面孔,是一个老头。他用生硬的汉语告诉吴邪“这幅画的作者,叫做陈雪寒。”
说着,他指了指吴邪的对面。
吴邪的目光随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一个中年人正在对面的锅炉房里接开水。
这时,工作人员对着那个方向大喊了一声。
“陈雪寒!”
听到声音,那个叫陈雪寒的人抬起头,露出一张特别黝黑的脸,皮肤粗糙。
吴邪立刻走过去,用汉语说道。
“你好,请问邮局里的那幅油画是你画的吗?”
陈雪寒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吴邪递了烟给他。
“能说说这幅画的详细情况吗?”
陈雪寒有些意外。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认识他?”
吴邪就把大概的情况讲了讲,也说了画上人的大概背景和自己与他的关系。
陈雪寒就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走出锅炉房。
“你认错人了吧,这幅油画是我二十年前临摹的,你当时才几岁?而且,既然是临摹,说明还有一幅原画,那个更老。”
吴邪觉得意外,没想到这幅画的年月这么久了。
陈雪寒的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只能说道“这个人和我没有关系。”
陈雪寒就指了指门外,是远处的一座雪山。
“我是在那里见到这幅画的,你如果想知道更多,可以去问问那里的喇嘛。”
吴邪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大雪蒙蒙中,隐约有一座隐在银白中的建筑。
“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喇嘛庙,”陈雪寒说道,“我就是在那个喇嘛庙里临摹这幅画的。”
喇嘛庙......
吴邪忽然想起之前解雨臣说过,江月来这里,去过一座雪山中的喇嘛庙。不会这么巧,就是这座喇嘛庙吧?
思及,他又问。
“这里,就这一座喇嘛庙吗?”
陈雪寒没看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