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的询问身边的人。
“呢个系咪刘家嗰个仔,呢几日先返嚟嗰个?”她抄着极富本地口音的方言,确认我是否是刚回来的某人之孙。以前的一个村子很小,一般都可以相互知根知底。
大概是得到肯定的答复,我感到她的行动都放心了许多。我也在这一阵温馨美好的环境中放下紧张、卸下警惕,进入了梦乡。
第五幕,断续
再度醒来,我已经回到了外婆家的床上。父亲在更早的时候似乎已经醒了,听声音应该正辅助外婆,在楼下做早餐。我简单的洗漱后,就匆匆下楼。
他们有平常一般做好早餐,招呼我享用。一切过于自然,反而让我感到不自在。自己明明昨晚差点要走失山头,他们如今却平静的像没事人一样。
但心里的愧疚瞬间生效。“或许是,等会再审判我。”小刘余歌以此安慰自己,毕竟如今是自己有错在先,没有听从家人安排到处乱跑,搞得差点命上野山。
但在平常的早餐后,闲下来的父亲就伴着外婆去洗碗了,一切似乎真的正常的推进着。我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循着他们跟上去。
“你们忘了昨晚的事吗?怎么可以跟个没事人一样?”面对我稍带怒气的问话,两人报以只有问号。“你在说什么?对大人说话礼貌一点。”
我的店铺明显和父亲冲突了,他的容颜也不跃起来。如此碰壁,我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就,就是,昨晚的事情啊?你们不记得了吗?”
“到底什么东西?你说话能不能把前因后果给说清楚?跟你说几次了,你先组织好语言再开口。”父亲的声音还是带着苛责,但是多了些温柔,或许是又想到了我的年龄。
“我...我就是...昨晚,我我走丢了,然后有个老婆婆把我送回家那件事。”“啊?你在说什么?”他的声音里没有调侃,是真的询问的语气。
“就就是昨晚啊,我晚饭后不是跑到山里玩了,然后后面找不到路走丢了。当时好害怕,好害怕,然后不知道哪里有个老婆婆,就帮我送回来了。”
父亲的表情正经了一点,他站起身,上前用手探视我的额头。“嘶...也没有发热,怎么了?”“不是,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就是昨晚的事!”我极力的正名着。
“你没事吧,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做梦梦混了吗?你昨晚不是自己走回来的吗?”啊?刚刚的怒意与疑惑,顷刻间,化为无尽的冷意,倾注在孤寒的脊椎上。
什么...意思?昨晚的自己,不是得到了一个好心老婆婆的救助吗?怎么就变成自己走回来的了?我依然不愿相信,又架起声音询问外婆。
外婆却一直低着头洗碗,无论我怎么叫,都忙着做自己手里的工作。平常的她是绝对不会这样的,那个重视外孙、随叫随到的外婆去哪了?
反倒是父亲又苛责了起来,让我没事不要打扰外婆,人家老了,可能耳朵不好。我则无能为力,一边是平日里照顾我的父亲,一边是慈祥的外婆,无论哪边都不是我想伤害的对象。
我的部分意志开始接受起父亲所说的可能。但随后我意识到,这将将自己拖向一个充满牛鬼蛇神的恐惧当中,我动用其他仅存的意识,强行将自己拉回到“我信自己”的位置。
“那个老婆婆已经是存在的。”小刘余歌对自己说,随后全身翻找起有机会证明这一切的东西...空空如也,记忆里的他们明明无比真实,如今却找不到一点证据。
甚至连昨晚是否出去?都成了孤证难立的一面之言。为了防止“意识”崩坏,负责储存这段记忆的刘余歌,在记忆中给记忆中过去的自己加上一个加码:别想想清它。
受到更高层的加码,小刘余歌无可避免的停止了向深处思考,让这个问题封锁在了带求证的界面。但这只是记忆中的场景,真实的样子早已无从求证。
但如今的刘余歌知道,当时的自己又跑出家,满街寻找了许久,几乎整日都在那些自己已经无比烂熟的街道中穿行,只为了寻到那个似乎虚无缥缈的地方,哪怕是一点证据也好。
可惜世界所反馈的结果,是无。没有任何可以寻得的证据,能证明那晚的一切。无数的绝望缠绕着小刘余歌,一个小男孩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些?
最终是“意识”的自我保护(其实就是未来的他自己)封锁的相关记忆,最终只留下了要感恩这位“未曾谋面”的老妇人的强烈意志,依存于外部记忆。
也正是冥冥中的这一切,最终指引着他在这第二次回归,倚着稍长的身体再次寻找。企图找到关于妇人哪怕半点的消息,他早已不关心所谓证明,只有强烈的感恩意志。
第六幕,再续
可惜的是,那些钢筋水泥,纵使如今穿行。他们所能反馈的,除了熟悉感,就别无他物。刘余歌的热情也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消散。
但骨子里的感恩意志依然推动着他。“或许是我小时候记错了?”他决定转变思路。“如果我把自己当成小时候的自己,重走一遍他的路呢?”
即使长大了一些,但毕竟依然是小男孩,意趣自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他寻着土路到马路,开始逐一排查自己可能感兴趣的地方。
此时他注意到,就在位于,外婆家出门右侧的单车道对面,就有一个自己一直忽略的庄园。虽然那里长期没人使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攀满了爬山虎。
但它的外表却格外相似,与其他的园区不同,它的四面用了更加耗费材料的白色光面围墙,上面也少见的没有安装防盗尖刺,似乎毫不在意别人翻进去。
以及身为园区上方自然也是镂空。“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一切都变得无比合理起来。”我也开始有些相信这可能真的是那个奇怪的建筑。
而这个园区唯一的区别,便是他用的门口,是西方庄园的铁栅栏门。黑漆漆的铁锈与碧绿的爬山虎交织一体,显得格外破败。
我不禁好奇起这个地方的用处,如此高耗材的园区竟然长期无人到访,的确有些奇怪。但四周的实心围墙,让我无法如其他园般透过观测内部。
唯一的观测点似乎只剩下了这扇门,我从包中取出简备了一把减轻匕首。大概是以前的我耍酷放进去的,没想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