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川极力想忽视这些没有营养的对话,奈何电视声音开得实在是太大了,台词一字不落地钻进他的耳朵。
“景轩,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不用再说了!祝你幸福。”
“不,不,不,我心里只有你。”女主角泣不成声。
林川蹙眉,扫了一眼顾枝意,“太吵了。”
眸光扫过电视屏幕,眉头皱得更紧了。
电视中男主角怒火中烧,决然离去,女主角哭喊着追上去,没跑几步就摔倒了。男主角心疼地抱住女主角“梓萱,我只是吃醋,我太在乎你了,不能没有你。”
吃醋的男人简直不可理喻。
林川的眉头蹙得更紧,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骨,“无聊。”
然后两人就开始深情拥吻,360度八机位旋转怼脸狂拍。
剧情转得太快了,这是什么抓马剧情,马里亚纳海沟都没它的坡度陡。
林川:“……”
他耳尖不自觉发烫,别开视线。
顾枝意白了林川一眼,大白天的不上班,还嫌她吵,这到底是谁的房子?一定是她方才答应得太爽快了,让他有了自己好说话的错觉。
顾枝意故意又把电视的声音调大了几格,瞥见林川眉头又拧紧了几分,心中畅快了些许。
林川合上报纸,刚要发作,见应成从屋外进来,身后跟着一位中年男人,唇上留了两撇小胡子。
应成:“林总,人带来了。”
中年男人对着林川施了个礼。
顾枝意认出那是道门的礼,不免将注意力从电视上转移过来。
林川吩咐应成带中年男人下去换衣服,不一会儿,男人变成了一副保镖的模样。
顾枝意满腹狐疑地和他们一起出门了,心里暗自思忖,不知他们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车一路开进了郊外的一座大庄园。
一对中年夫妻上来迎接。“小林总光临寒舍,真是荣幸。”
“张叔,好久不见。”
来人正是恒通实业的董事长张弘毅。
“这位是?”张弘毅一眼就看到林川身边站着一位陌生女人。
认识林川这么多年,从小看着他长大,这是他第一回看到林川身边有异性出现,还是一位这么年轻貌美的女人,眼神中不免多了几分好奇的打量。
“这是我太太。”林川虚揽着顾枝意,大方地介绍,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看来,真是有几分恩爱夫妻的样子。
张弘毅更加惊讶了,瞪大眼睛再次打量眼前人。
比他更惊讶的是张夫人,她热络握住顾枝意的手,“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林太太,你在我们太太群里可是炙手可热,都在讨论你呢,说林总的太太是一位穿着旗袍的绝世大美人,还是位道行高深的天师,非常厉害。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啊。幸会,幸会。”
林川唇角微勾:“都是闹着玩的。”
如果顾枝意没看错的话,他刚刚嘴角的那个弧度是似乎是笑了一下。
顾枝意白了他一眼,无声抗议:玄学的事怎么能说闹着玩呢,这不是赤果果地质疑她的能力吗?
然而,林川无视了她的抗议,继续和张弘毅夫妇寒暄。
接着便是冗长无聊的晚饭和商务洽谈,顾枝意听得耳朵起茧,自顾自地观察起这座庄园,风水极好,一草一木摆放均有讲究,装修低调奢华,随处摆放着名贵的古董字画、瓷器作为装饰。
只不过,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黑气游走于整个庄园,寻常人看不出来。
顾枝意百无聊赖地将黑气在手指间绕来绕去,像是一只玩毛线球的小猫。
林川身边那个长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看到这一幕,双目圆瞪,惊讶至极。
他一进这房子便察觉出这里遍布阴气,隐藏的邪物起码有几百年的修为,道行高深,非一般方士所能对付的,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没想到,容色妩媚,明艳无俦的林夫人居然完全没有把这骇人的阴气当回事,反而当线球在指尖把玩。
她到底背后到底是隐藏着什么样的身份?
晚饭后,林川似是无意地问道:“怎么没看到张焱?”
听到这个名字,张弘毅夫妇的脸色陡变,维持了一晚上的客套瞬间被击破。
张弘毅支支吾吾地说:“他,他今天和同学出去玩了?”
张夫人连声应和道:“对,对。”
林川冷峻的眸光扫过他们的脸,让他们觉得紧张得无处遁形。
“哦?那间房里的是谁?”
一旁顾枝意突然出声,抬起纤纤玉手,指着二楼一间房门,饶有兴致地问道。
那间房的房门紧闭,黑气自门缝里源源不断地溢出,徘徊在门外,不散不离,几乎整个门板都遮住了。
张弘毅夫妇大惊失色,一时间无言以对,张夫人迟疑半晌,索性坐在椅子上大哭了起来。
顾枝意轻咳一声。
一张黄色的符纸从那间房的门框上,悠悠飘了下来。
接着“嘭”的一声,房门被用力撞开——
里面走出一个年轻高大、肩宽腰窄的……裸|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