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般见识。”
这下可好,四个醉三个,裴易夺走他们的酒。项义咏没了酒,坐在地上撒泼,幸亏火堆早灭了,否则非得给他那脚丫子烧焦了。裴易冲他屁股就是一脚,“安分点儿。”
换来他幽怨地苦盯着,还像个小孩儿一样往外不停吹气,裴易头疼地绕开,权当看不见。
把人连架带拉地挪到了树底下,原以为他们好好睡一觉就是了,谁知道季襄和盛将言又在梦里打起来了。
“逆贼,速速伏诛,爷爷我饶你一条狗命!”季襄抓着盛将言的衣服,盛将言对他呸一声,又嘟囔了些什么,裴易没听清。
裴易单手枕在头下,独自拥有着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的蓝天,天边只剩几缕扯碎的棉絮被空气托住,孤芳自赏。他可以一辈子这样了无拘束,想看风景就抬头,想吃美食就伸手,想要什么就张口,父母亲定然无有不依,即使是靠着父亲他也有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但这些,远不是他想要的。
他知道,定国公战死后北方各族就开始蠢蠢欲动。世子入京也有一段时日了,现在漠北无人坐镇,很快,北边又要不太平了。
所以他决心像兄长一样——参军御敌,披戎装,护山河!
但他兄长裴琪自小随父从征,十九岁还没来得及议亲就马革裹尸,也不知道太尉夫妇会否再次忍痛答应儿子上前线的要求。
太阳还在天际线依依不舍,估摸着也卯时了,盛将言已经醒了,他拉开歪在他身上的季襄,头还有些昏昏沉沉。
正在解马绳的裴易听见动静看过来,“醒啦,把他们俩叫醒吧,该回去了。”
“醒了!醒了!回去啦!”盛将言弯腰把人拍醒。
季襄和项义咏还迷糊着,看天色不早了才抻抻脖子强撑着打起精神,实际上还在头疼。
四人骑上马,傍晚的风悠悠扬扬地吹过,连马儿都像是贪杯醉在了秋风里。
“还撑不撑得住啊?晚上灯会要不就别去了吧。”裴易看他们三个都有些懒洋洋的,但转念一想对盛将言说,“至于你,你去不去我们可管不了。”
“去啊,怎么不去,你们都得去,到时候看着点儿眼色,差不多了就把我拽走,听见没?”再拐个弯就到了盛府,裴易笑笑,“我们要真有眼色,就该离你八百里远。”
季襄还有些头疼,“我不行了,你们去吧,我得回家睡一觉。”
“出息!就那二两酒把你喝成这样!”项义咏被凉风吹散了不少醉意,现在也已经彻底清醒过来。
“囔,你到家了,回见啊!”裴易在高头大马上对盛将言说。
下了马的盛将言也不忘再三叮嘱,“都去啊,都去!”
季襄到了家门口下马时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坐在地上,裴易搀住他,府里的小厮连忙接过人。裴易直到把他们挨个送回家这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