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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训夫君(1 / 2)

再有了一炷香,冷歌踏出殿外看见门外远处的洪理微笑点了点头。洪理被皇帝传进去,殿内撒了一地棋珠,皇帝面色肃穆。

“你去哪儿?”

匆匆忙忙的沂花被皇后叫住,“母后,究竟是怎么回事?时安要同卓然和亲,是真的吗?”

“随我过来。”外边人多嘴碎,沂花跟着皇后进了内室。

“母后,父帝当真答应了?”

皇后看她一脸忧色,心里郁闷,“答不答应与你有什么干系,你这是操的哪门子闲心?”

沂花情急,“母后!”

“喊什么!她身为公主,和亲并无不妥,你父帝自然好答应。”

她见皇后还有闲心品茶,一脸不在乎,“母后是一早就知道了?”

皇后听她这么问,也没有要瞒着的意思。“我不比你知道得早多少,和亲是时安的命数,谁都改不了。”

沂花也不是傻子,父帝总共不过三个女儿,睦月尚且七八岁,若真有和亲之意,不是自己就是时安。“母后当真是才知道吗,那为何急着操办我与袁融朗的婚事?”

皇后当是意外她会想到这儿来,眉眼一转欣慰笑道:“你同袁家的婚事,是我与你父帝早有打算的,同卓然并没什么牵扯。”她抻了抻华服锦袖,优雅站起身来,“但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何苦替她不平,该为你自己庆幸才是。”

沂花愣住了,又听皇后正色道,“和亲可不是你们小孩子家玩笑的事,事关两国根本,黎民安定。嫁过去,那就是一辈子!一辈子夹缝为难,再不可能是楚国娘家女,也永远成不了卓然夫家人。两国好合且罢了,若有朝一日生出变故,那才真是哭天不应,喊地不灵。”

皇后苦口婆心,“你这样急着找她去扮一个好姐姐,人家会否真的领你情?你就是再安慰她,替她盘算也无济于事,难不成你愿意替她?”

她清楚听见自己内心的想法——她自然不愿意!她虽是真心实意不忍心时安嫁到卓然,可其实她在心里更不愿意这样的厄运落在自己头上,这样想着,她的不忍和关怀可不就是伪善吗?

沂花似乎被这样的自己吓到了。

皇后缓步走向呆若空壳的女儿,难得一副慈眉善目,她轻轻地抚摸着沂花的脸颊,“诸行无常,一切皆有缘法。这是她的命数,与你我不相得。”

时安公主将和亲一事,宫里虽然不敢大肆宣扬,但民间瓦巷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有说卓然王为了求娶时安公主,要废了王后好让公主取而代之,也有人传是做王妃。一时之间,这竟成了豫京城里最热门的话题。

直到三月三十送春日。

三月三十也就是最后一个春天,古来文人“惆怅春归留不得”,设雅集,赏花宴,曲水流觞,吟诗作曲送走这最后一个春日。

袁家三月中旬陆续便发了请帖广邀官员亲眷于家中赴宴。其中还特请了长逸公主来,沂花并不乐意去,奈何皇后相劝。

可一说长逸公主要来,袁淄经又嫌自家府苑太小,带上厚礼去了国公府。国公府和袁府不过走两步对门瞧的功夫,袁淄经和冷歌却并不来往,这时候倒是想起他了。冷歌文雅笑着答应礼品却尽数退回,大方让出前厅做宴。

袁淄经还算老道,急忙就差了人重书请柬,还准备打上袁府和国公府联名的宴章。冷歌不愿多事,面上没说什么,但袁融朗那里很快就得到风声,急忙劝下父亲。

是日,袁家府门大开,宾客不绝。国公府前厅也是难得的热闹,冷歌却不甚活跃,给足了袁家风头。

这些嘉宾岂是冲着送春席来的,若非袁融朗与公主定亲,他们这才懒得上赶着给面子。冷歌若是真如了袁淄经的意,与他们家联名设宴,袁家又沾了国公府的光,岂不更张狂?

但前一晚,沂花还是没忍住去找了滕雪。

不知是有意无意,沂花对于和亲的事闭口不提,而是想让滕雪陪她一起去袁家,或许能让滕雪也出宫透口气。滕雪自然说不请自来不合适,末了还是为难答应了。

但其实,就算沂花不来,她也有办法叫她来。阳春前些日来禀告说,袁家还给卓然世子下了帖子。别的滕雪并不关心,但有些事还是要弄明白。

皇家的两辆恢弘华贵的马车刚一停在府门前,袁家人便涌上来,唯袁融朗还有点分寸,毕恭毕敬请了二位公主进府。府中宾客也颇有眼色让出道,给两位公主行礼。

滕雪只在袁家露了个脸,命阳春去找找看喀图降,自己图清净朝外边定国公府去了。这边倒也热闹,大都是些赶来巴结冷歌的,要么就是被袁家冷落的。

滕雪身后跟着十来位宫女,方到府门,穿着宫装的小宫女上前道,“来人是时安公主。”唱名的小厮大惊,不看拜帖便已先行了叩礼,附在脚下唱喊:“时安公主到——”

“公主妆安!”冷歌和诸位客人闻声赶来。

“本公主乃是陪同皇姐而来,诸位不必拘礼,尽兴才是。”冷歌听出她不想被人打扰的话意,请人进府。绕过男客们推杯换盏的流水丝竹,路上冷歌在身后道:“多有招待不周,万望公主见谅。”

滕雪听他这么说倒觉得有些好笑,“袁家设宴,若是真有招待不周也不会是国公的错。”

冷歌微愣又笑,倒真是她会说的话。

再往里边是女眷冷歌向滕雪行礼止步,一边候着的侍女引滕雪进去请其上座。

袁家那边,沂花坐在亭下,袁融朗立在一旁。

“你们袁家真是会操持,本公主不来倒是下了你家的面子,本公主来了——自掉身价给你们袁家门楣贴金!”谁人不懂袁家办这场宴用意何在?他们袁家一张帖子叫自己上下两难,沂花自然不忿。

“公主息怒,此事错全在在下。”袁融朗回京不久,在翰林院任职,近日公务繁杂,甚至常有夜不归宿睡在翰林院的情况,他也是几天前听同僚提起方知晓,即时请帖已经一早就发出去了。

“错当然在你,好歹是二十好几的人了,眼界还如此短浅怎么做驸马?”沂花说话并不客气,“既然这么爱搭台子,到时候下不来台可怪不得别人!”

袁融朗哪里不明白她的话外之音,如今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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