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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袭(2 / 4)

室淡淡火药味,略感煎熬,向熊队递去一眼。

“好,我就在外面。”

他们俩的私事也不宜多掺和,见公冶同意,熊小滚再坚持也属枉然,海阔天空地合门去外面待着了。

臂膀承受着一股活活挤压的胀力,最大程度收缩至紧固状态,张烬关注着仪器上跳动的数值,并不废话。

等结束,他慢悠悠拆着袖带,说:“我好意外啊。”

公冶:“什么?”

“我以为你最讨厌女性了,”张烬的目光移去他脸上,“没想到你还能和人家同居,看来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公冶失神片刻,说:“你调查我?”

“哪的话,”张烬豁达地笑了,“这不人尽皆知吗?”

凭张烬手眼通天的本事,二郎腿一翘就能要来一份他在歌华的行踪轨迹,精准到他进哪家便利店买了什么口味的三明治也不为过。

公冶神色阴郁,但求这次检查快点结束。

“你和她之前认识吗?”

“这和你有关系吗?”

“如何没有,”张烬取出一只长条黑盒,打开,里面填充着黑色海绵,海绵内躺着三支金属银注射器,“你再过两年就回瑶光省了。其实我认为你今年就能回来了,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手臂抹上碘伏的冰凉与气味,公冶冷着脸,瞥了眼盒子,是平时打的。

“你妈妈特别想你。”

此话一出,公冶原本只是有点赌气的表情瞬时剧变,他整个人一凛,导致那根针没能顺利刺进去:“别动。”张烬责怪道。

阳光穿透窗户,描摹出注射器轮廓的锋芒。推动活塞,针尖重新扎入,不见颜色的液体往他的血管里钻。

“你有什么话,想要我提前转达给她的吗?”张烬问。

公冶盯着他逢人三分笑的脸,后槽牙默默咬紧,黑发微遮凌厉的眼,像头枭视狼顾的困兽在暗笼里徘徊。他说:“没有。”

“如果你今年不回,我就接她来看你,怎么样?”

“你今年最好别来了,”公冶语气疏离得六亲不认,“我不想再见你。”

打完第一针活血剂,张烬再次检测他的身体数值,记录下来,最后为他注射镇静剂,各种药液往身体里流,令他非常不快。

“那可由不得你,渡莲,我们才是一家人,你这叛逆期……也太长了吧?哈哈。”药物一滴不剩注入他的体内,张烬任务完成了,满意地一笑。

“这么不听话,该怎么惩罚你?”他收拾着桌上的设备,用极其柔软的语调叫道,“ce-408。”

公冶听着这个编号,未予回复,但眼睛已经瞪大。

“ce-408,你在歌华的日子太逍遥了是不是?连你母亲都不闻不问。”

“你可听过一则故事,一只肠胃脆弱的小白鼠,它处心积虑跑出实验室,来到大城市,却和阴沟里的老鼠吃不到一块去。知道自己迟早饿死,它为了活命还是回到了赖以为生的实验室,因为在那里,就算断手断脚也不会死。”

“出去——才是死路一条。”

“听懂这个故事了吗,ce-408?”

“回答我。”

“回答我……”张烬撑住桌案,缓缓逼向公冶,声如蛇蝎吐信,恶意淋漓地靠过来,“ce-408。”

砰——

会议室大门的门板撞上墙,泛出简短的余音。张烬眯眼看去,熊小滚周身的气场已然降至冰点。

“完事了吗,张主任,”熊小滚做了个“请”的手势,“完事了就劳驾你移动玉步告辞吧,我的属下还有很多事要忙。”

张烬起身:“既然如此,也请熊指挥官再照顾他一阵,”他一如来时那么得体,笑道,“这孩子在瑶光就顽劣,调来歌华的时候还没驯温呢,劳您费心。”

“他非常优秀,您这话欠妥了。”熊小滚咬牙切齿地微笑,恭送他出门。

人走了,公冶还坐在那。

“影青。”熊小滚叫他。

他无动于衷,没有丝毫反应,像钉住了。

“影青?”

“……”

熊小滚看着他低落、屈服的模样,胸中漫起酸涩,喊道:“阿冶!”

听见这个称呼,公冶总算有了点反应,去看熊小滚。

“不要去想,”熊小滚正视着他茫然的双眼,坚定地说,“那个编号从来不是你的名字。”

会议室落满晨光,绿植健康地生长。公冶被吞噬的体温逐渐恢复,他摁着桌角站起来:“我先回家了。”

“不,你在单位观察半小时,没问题再走。难受就找朗院长。”

“好的。”手臂隐隐涨来刺痛感,和之前无差。公冶轻微活动肌肉,被楼下的同事叫去帮忙,留了将近一小时,便开车回家了。

邓烟雨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肚子上摊着一本漫画,公冶走过去,将毛毯盖到她身上,看了眼时间,决定让她再睡会儿。

半小时后,邓烟雨被饿醒,她步子轻飘来到玄关那,见托盘上放着车钥匙。

“公冶警官?”她像小蝌蚪找妈妈,叫了他两声。

“我在书房。”公冶回应她。

“你回来了怎么不喊我……”她揉眼,炸着一头卷毛,趿着小青蛙拖鞋往书房走,打了个哈欠。

“你这个点怎么在呼呼大睡?”公冶坐在地上,戴了副无框眼镜,浏览着一地书籍和地图图纸,似在查找什么,嗓音淡漠。

“昨晚熬夜了……”

邓烟雨心不在焉说着,注意力全放在他那张销魂的脸上。她从没见过他戴这种细致的眼镜,若是表情再狡猾点,斯文败类的味道就一下子杀出来了。

“你近视吗?”

“不近视,”公冶翻过一页纸,说,“我今天去体检,注射了药剂,它会导致我几小时内眼花,看东西只能戴眼镜。”

“这样啊……”邓烟雨食指绕着卷曲的发梢,勇气可嘉地说,“你戴眼镜真好看,像个文质彬彬的坏蛋。”

公冶合上书,慢吞吞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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