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推开门,并没看她,速度路过床尾,往右侧的床头柜去。
“怎么了?”邓烟雨问。
“我拿小银管。”公冶吞咽时,喉咙毛毛的,他觉得房间里闷,兴许是开了空调的缘故,让他再次发热了。
快点出去。
他心里叫着,急急摸出台灯下的钥匙,打开床头柜第二格抽屉,果然里面有一盒,沉甸甸的一盒。
邓烟雨在看他,暂停了平板里的网剧,掀开捂暖的被子朝他爬去,跪坐在床沿边上探出手,拉过他挂在肩颈上的白毛巾。
“公冶警官,你头发好湿啊,要及时擦干的,不然会脑子进水。”
公冶是半跪状态,仿佛臣服在她的膝下,所以邓烟雨轻而易举拿毛巾裹住他的狗脑袋,熟练地胡噜了几下。
她身体稍微前倾着,瀑发溢出洗发水的香气,洒在呼吸里,不加束缚的柔软胸部挺出弧度,尽情贴合着睡衣面料,离他的脸仅咫尺之距。
太犯规了。
公冶的双眼霍然没光,抓着镇血剂盒子的手暴出青筋。
就不该睡觉,不该吃甜食,不该洗澡——通过无数途径压制下去的邪火憋着一口不甘心,在他身体深处窥视伺机许久,早已怒不可遏。
可这股邪火来得不明不白。
和身为男性的他偶尔生理上的那种需求完全不相同。
它是突如其来的,陌生、凶猛、恶毒、桀骜不驯、侵占力十足,拼力同化着他的神智,疯狂渴求他做出进攻。
不可以……
他的手伸出,惊电一般攥住邓烟雨的手腕——想要把她推开!
可来不及了。
邪火哄地蹿顶,捷足先登,杀气腾腾霸占了他的思维和意识。
公冶翠绿的眸子震颤了一下,紧接着,他的瞳孔变细了,和黑暗中绿泠泠的猫眼一样。
他这副样子,就像大脑被植入芯片,受到了幕后的彻底控制,贪得无厌地把玩着掌中猎物,愉悦地甩起了尾巴。
她是我的——
毛巾抛空,他将邓烟雨狠狠压到身下。
“呜呃!”
邓烟雨摔进蓬松的被子里,一口气没喘出声,上方就来了个人,压倒性的力量笼罩下来,蛮横地囚紧她。
她无法思考,只是和他妖冶冷亮的竖瞳对视。
“公……公冶……”
邓烟雨声线发抖,手腕被他扣得生疼,公冶忽然松开,抬手撩她鼻梁上的凌乱发丝,连着额头几缕刘海一起撩上去,然后俯身,重重地吻住了她。
她惊愕地呜了一声,嘴唇被他撬开。
收不住了。
他们唇齿相交,吻出了激烈又瑟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