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甩着手腕,听柏德文低低的笑一声,回过头来。 “看不出来你小子这么会耍宝。” “我没耍宝。”盛欢说:“我在认真的孝敬师长。” 柏德文轻轻挑唇,老绅士虽然上年纪,但那折叠度极高的面庞英俊依旧,他现在精神没有白日旺盛,看起来人懒懒的,多几分风情万种的味道,这么笑让盛欢确定,自己的安慰起效果。 他又坐回柏德文身边,抱膝道:“您刚才问我,有没有做过什么错误的决定,至于懊悔终生,永失所爱,我其实,也有过。” “嗯?”柏德文略有诧异。 “有时候我也很希望时光能倒流。”盛欢望着粼粼的湖面,轻声说:“想着能不能换一种相处方式,能不能让一些人多留在生命里一刻,能不能......改变一些结局,但是人生好像就是这样,坑坑洼洼的一条路,你一去不回,也只能一去不回。” 他说完,侧目瞪着柏德文,双手交叉比个“达咩”的动作,“这时候读心多少有些不合适啊校长,不可。” 柏德文扬眉。 “我还不至于那么缺德。”他说:“这点边界感我还是有的,盛欢同学。”他绵长的吐息,后道:“明天有空么?” “啊?”盛欢说:“您这话题转的会不会太快?” “快吗?不觉得。”柏德文说:“你就回答有没有就行。” “有吧。”盛欢说。 “那行,跟我出趟差。”柏德文说。 “出差?”盛欢说:“是出外勤吧?这么草率?” “就是为草率,才不能称之为出外勤。”柏德文毫无预兆的站起身,掸掸衣服上的泥土,“心血来潮,没有定制计划,随处抓壮丁,你就说去不去,不去的话,我去抓别人。” “去啊,干嘛不去。”盛欢一骨碌站起来说:“跟着校长出外勤,这是多好的学习机会啊!而且超有安全感的。” “怎么?跟阿沨出外勤没有安全感?”柏德文似笑非笑。 “那肯定没有啊。”盛欢翻个白眼儿,想也没想就说,“我发现,跟男朋友在一个外勤组,就会不停的不受控制的担心对方的安危——啊校长!我不是说不顾你死活的意啊!我是觉得你的死活没必要让我顾......啊我也不是那个意,是在夸你很厉害的意!” 老绅士:“哦。” 老绅士:“呵呵。” 盛欢:“你呵啥......你呵的我好害怕。” 老绅士:“随呵一,不要太在意。” 盛欢:“......” 柏德文:“明天午十二点,停机坪见面。” 老绅士长腿一迈,步伐飞快,盛欢在后面简直追不上,“午十二点,您这是打算睡懒觉吗?”他不解道。 “上午学校还有些事。”柏德文默片刻说:“早些睡吧,晚安,今天谢谢你。” - 盛欢后来才知道柏德文·道森说的“学校有事”指的是什么。 早晨,一座石碑被安置在十里长香大道旁的绿荫当,碑上刻许多字,长的短的,各色语言。 那片绿荫很快就被人围住,人们静默的伫立着,悼念着逝去的灵魂,白色的花束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碑前,堆砌成小山,又像是在为这冰冷的纪念物添一份暖色。 白弥撒堂里响起钟声,这钟声古朴、庄重,响彻云霄,带着回声飘荡在斯宾塞校园的上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是一场宣告,让所有人知道逝去者并非默默无闻,而生者需得负重前行。 盛欢站在阳台上,远远的看着十里长香道,他想,那上面应该有何瑾的字,还有许多他不知晓却真实存在的继承者们的字。 斯宾塞似乎并不是阿提密斯所说的那样,对个体的牺牲毫无动容,相反,他们有着过于浪潮汹涌的爱恨,只是他们拥有坚硬的外壳,看起来深沉内敛。 一个上午过去,十里长香道那里仍旧还有许多人,盛欢按照约定去往停机坪,看见柏德文·道森已。 老家伙穿着一袭纯黑的西装,面色虽然有些苍白,眼神却是炯炯的,他拉开直升机的舱门道:“走吧。” “您要不要至少告诉我一声去哪儿。”盛欢有些无奈道。 “先去缅甸。”老家伙说:“那儿换身份,转机去迪拜。” 盛欢:“所最终目的地是——?” “黑市。”柏德文说:“谢赫扎伊德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