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班主任来电……叮铃铃……班主任来电……”
就在二人还在这小小的店面对峙的时候，纪尘的手机响了。
“班主任来电……班主任来电……”
手机铃声越来越急促，就连命悬一线的老妇也忍不住看了一眼纪尘。纪尘有些意外地掏出手机，他没管老妇，摁响了接听键。
“纪妮妮家长……”
老妇隐隐约约听到手机里面传出一个焦急的中年女声，
“……体育课昏倒……在医院……”
就在她还在揣摩这些断断续续的词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纪尘连说了两个“知道”，沉着一张脸挂掉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纪尘没有再和老妇人周旋的兴致，他似乎也不想再听她还要说什么话，纪尘从按摩床边站起来，在兜里掏出烟点燃，吸了一口，
“我们速战速决吧。”
纪尘吐出几个烟圈后将烟摁灭，而此时的老妇脸上已然没了血色，只见她周围盘旋的气箭纷纷高速旋转，噼啪爆空之声不绝于耳。
“血月，你不知道血月吗？！”
就在气箭纷纷突破她的防御刺进她的皮肤时，老妇突然高喊了一句，
“血月将至……世界就要乱了……”
老妇再次重复，她忍住痛楚气息奄奄地朝纪尘喊到，
“高宪儿……高家大小姐要见你！末日快到了……只有背靠大集团才有活路的可能！”
……
医院里，足球队的那个男孩正在给病床上的纪妮妮倒水，纪妮妮在体育课昏倒后一直不醒，于是被老师送到了医院。
他和老师申请留下来照顾纪妮妮，被允准后就一直留在了这里。
“水烫吗？”
男生细致地给她倒了水，怕她坐起来不舒服，又给她把床摇高了些。
“我好多啦，顾晏川，你在这里呆了好长时间了，要不要回学校？”
纪妮妮气色看起来还是不好，她左手打着点滴，右手将水杯放在病床边的桌上。
“没事儿，我已经和老师说过啦，就在这里再陪你会儿。”
顾晏川打量了一下纪妮妮的脸色，问她，
“你还是头疼吗？”
“没那么疼了，挂着水呢！”
她把左手举起来给他看。
“嗯……”
顾晏川点点头，放下心来。
病房外，纪尘站在门口听完两个小孩的全部对话，他想了想，拄着盲杖转身去了医生办公室。
血常规和头部核磁共振的报告已经全部出来，平摊在医生办公室的桌上。见病人的家长过来，医生熟练地将片子放在观片灯上，
“这些报告我已经全部看过，没有什么大问题。”
医生指了报告的几个关键数据给患者家人看，发现对方眼睛不便，便改为口头问询，
“患者看起来不像是中暑，她最近有没有被重击或撞到哪里过？”
纪尘思索了一会，摇头，
“我得问问她。”
“行吧，你问问她，各种报告看起来都没问题，估计是有点轻微脑震荡。”
纪尘点点头，和医生道了谢，出了医生办公室。
没什么大碍，纪妮妮火速出了院，她和顾晏川道谢，在顾晏川的目送中和二叔往家走。
“二叔，其实我还是有点不舒服。”
回到家后的纪妮妮吞吞吐吐和纪尘说。
“那在医院你为什么不说？”
纪尘正在洗手，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问。
“挂完水觉得好了。现在又疼了……”
纪妮妮敲敲自己的脑袋，她觉得自己的头就像在受车裂之刑，疼的四分五裂的。
纪尘擦擦手，他在饭桌旁的凳子上坐下，招呼纪妮妮过去。
“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纪尘按了按眼睛，语调温和地问。
“呃……”
纪妮妮想了想，
“昨天夜里。”
她回忆到这里，突然想起了梦里的那个女人挥刀砍向她的场面，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昨天夜里？”
纪尘单指叩桌，像是在思考，
“昨天夜里，你一直在哭。”
“啊？……啊。”
纪妮妮抓抓下巴，有点心虚，
“我，我是做噩梦了。”
“做……噩梦？”
纪尘还是没明白，噩梦会导致头疼吗？
“嗯……我想起来了！”
纪妮妮看着纪尘的脸，吞吞吐吐说，
“我梦到被人……啊不是，我梦到自己……”
她不知道为何有点不自然，纪妮妮没有再看纪尘，低下了头，声音也变小了些，
“我梦到自己撞树上了……醒过来以后头就很疼……”
“……”
纪尘第一次听到这种离谱的“故事”，他怀疑地抬起头“审视”了她一会，并接着纪妮妮的话往下说，
“所以，你半夜哭，是因为梦到撞树上……”
纪尘话没说完，纪妮妮赶紧帮他补全，
“……然后疼哭了。”
“……”
这两天换纪妮妮生病，所以连晚饭都是纪尘在做。
纪尘趁着菜场的晚市没结束，拿着盲杖出门，纪妮妮看他已经走出楼道，追下去问他，
“二叔，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啊！”
“回家休息。”
纪尘没有回头，持盲杖走远了。
“二叔，我要吃排骨！”
纪妮妮冲着纪尘的背影又喊了一句，不知道他究竟听到了没有。
……
……
“醒醒……”
黑夜里面，纪尘感觉到有人在他的耳边轻喊他。
“快醒一醒……”
他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