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抢走挚爱,但宋玉慈并不恨她。
在她看来,或许璟王和秦若姝才是最合适的。
“改天让殿下给我也抓一只,绝对比你这只可爱。”秦若姝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对糖糕爱不释手。
宋玉慈无奈地笑笑。
真是个小孩子脾气,算算秦若姝比她还小两岁,今年不过十九而已。
秦若姝抱着兔子,余光中看见表姐柔和的侧脸。
真奇怪,自己如今对她完全提不起劲来讨厌了。
秦若姝将这一切归结于表姐有一只很可爱的兔子。自己是被这只兔子吸引,才放下了讨厌。
一定是这样的。
两人在屋里又说了些其他,眼见天色太晚,秦若姝这才依依不舍地将糖糕还给宋玉慈,临走了还要一步三回头。说明天还要来看它。
宋玉慈目送她出去,商枝正准备关门时,却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人吓一大跳。
“姑爷?这么晚了还与夫人有事情要商议吗?”商枝一手扶着门框,一边不解地看他。
“嗯,你先下去吧。”萧云策言简意赅。
宋玉慈看商枝许久没有回来,探头向门口望去时,才发现进来的人换成了萧云策。
“将军?”
萧云策的脸黑如锅底。
他本不想用这副表情面对宋玉慈,心里实在怕吓着她,可如今几次三番瞧见她和璟王有来往,他确实忍受不了。
就算宋玉慈曾在醉酒中向他吐露心事,明说自己对璟王无意,可萧云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抓周柏的事情,她和璟王一定有些背着自己的谋划。
萧云策越想越气,正想严肃地和宋玉慈表达自己的不满,谁知一开口居然变成了失落的抱怨:“你和璟王究竟有什么秘密......”
像一只没得到心爱骨头的小狗。
宋玉慈对他的语气微微一愣。
萧云策看着他的神情,恨不得立马夺门而出。
本想正经地和宋玉慈商讨此事,谁知一出口竟像个抱怨丈夫喝花酒的小媳妇。
“我,我本想事情一结束就告诉你原委。”宋玉慈开始辩解。
“此事危险,我怕你牵涉其中后,被太子盯上。”她说得恳切。
“可我更担心你。”萧云策垂着头反驳。
刚才那一遭已经让他没了气势,这下更抬不起头来。
“将军放心,我有把握。”宋玉慈柔柔一笑,试图安慰他。
萧云策却猛地抬起头看她,而那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周围却有些泛红。
坏了,这个想法今天再次跳入宋玉慈的脑海中。
“将军,是我不对,不该瞒着你。”确实是宋玉慈有错在先,于是她放低姿态道歉,希望萧云策能好受些。
“你为什么不唤我夫君?”他的语气低落,头又垂了下去。
宋玉慈再度愣住。
这都哪跟哪啊?
她在心里捏了把汗,嘴上语气更加温柔;“那夫君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女子这一遭?”
眼见宋玉慈已经让步,萧云策也不好再发泄委屈,只能抬头应声:“好。”
宋玉慈满意地笑了,看着他的表情,忽然生出某种难以克制的冲动。
她起身摸了摸萧云策的头顶,就像抚摸糖糕一般。
这下换成两人双双呆在原地。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宋玉慈针扎似的收回手;“抱歉,我冒犯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没底气,像做了亏心事。
“没,没事。”萧云策别过脸,但绯红还是从脸颊漫上耳廓,甚至他的后脖颈也染上一层浅红。
这红色太明显,跃动的烛火下,宋玉慈很难不注意到。
此刻她的心跳漏了一拍,那物什的跳动越发猛烈,像下一刻就要从胸口蹦出一样。
屋里忽然热起来,明明是季秋时节,外面凉风习习,里面却像酷暑一样,让两人浑身都生出一层薄汗。
“你——”
“我——”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娘子先说。”萧云策刻意避开她的目光。
“夜色已深,夫君要回屋就寝吗?”宋玉慈也十分明显地挪走视线。
“嗯,回,这就回。你也早点休息。”萧云策从软榻上站起来,四肢僵硬地向门口走去,仿佛行尸走肉。
“哎呀。”一声痛呼,他撞到桌角上了。
宋玉慈想起身看看,那人却一溜烟跑没了影,还顺手帮她关上了门。
宋玉慈最终还是走到门前,不知为何,对着门发了好久的呆。
屋外,萧云策背靠房门,大口喘着粗气。
大腿撞到桌角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甜蜜却从心底开始肆意疯长。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