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你想往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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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带着三人出发,没有选择回去咒高,而是踏上了回到老家的旅程。
虽然是自己主动发出了邀请,对方爽快地答应的举动还是让他诧异。从最初碰面开始,少女的表现就一直让他捉磨不透。
几人互相交换了姓名之后,他知道了少女的名字——伊良波椿。双胞胎小女孩分别叫菜菜子、美美子,不过现在应该是伊良波菜菜子与伊良波美美子了。
她们都很依赖将她们救出牢笼的少女,听到少女的姓名后,主动提出想要跟少女一个姓。听到孩子们的请求后,她露出怔忪的神情,却答应了下来:“是吗……那就,做伊良波家的孩子吧。这样,也不错……”
伊良波这个姓氏,不属于任何他知道的咒术师家族,聊胜于无的情报,夏油杰当时这样想。
在路上的几天里,伊良波椿专心照顾两个孩子,除了必要的对话外,没有跟他做多余的交流。他觉得这样刚好,沉默看着伤势逐渐好转的菜菜子和美美子,在无声的思考中下定了某个决心。
抵达老家后,他订下了旅馆让她们住进去。但在独自出发之前,不知道为什么,夏油杰突然想起邀请伊良波椿,一起前往自家,也确实提了出来。有些出乎他意料地,伊良波椿爽快地答应下来,没有关心他提出这个请求的原因。
嘛,因为以为我是好人吗?他内心自嘲,不过,以后就不是了。
很多年后,夏油杰发现,自己一生中做过最幸运、最勇敢的事,就是遇到她、邀请她。
因为,明明决意杀死自己父亲的她,却制止了他,制止他犯下更加无可饶恕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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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都立咒术高的一处办公室中。夜蛾正道与电话那头对话,表情十分难看,好像听到对面的帮派攻破了自家帮派的大门一样。
“……情况我了解了,多谢您的告知……对了,他的双亲被送到医院了是吧,方便告诉透露一下地址吗?”
夜蛾正道记下了电话对面说出的医院地址,再次道谢后挂断电话。他盯着记下了医院信息的白纸,刚毅严肃的脸上多出了几条皱纹。
“杰,你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做出这种混账事,居然袭击自己的父母……你是疯了吗?”
空旷的办公室响起了夜蛾正道的低语。但是,可以回答他这个疑问的人不在这里。于是他决定找到正主以后,先狠狠揍他一顿,再当面询问这个问题。
不过现在……他整理了一下心情,拿起记有医院信息的那张纸,准备出发。
已经变成这样了,身为教育者,要好好跟他的父母道歉。他这样想着,走出办公室。
不过,他要经过的走廊另一头,出现了他的另一个问题学生——五条悟。对面带着墨镜、刺猬头发型、双手插兜、一脸悠哉样的「最强之人」,在清晨阳光中迎面朝他走来,然后故意停在走廊中间拦住他,不满地对他抱怨:“喂,老师~~杰怎么不见人影了,这几天的任务都甩到我这边来了。你该不会擅自给他放假了吧?不公平~~我也要休假!”
身为夏油杰的好友,此时他还什么都还不知道。知道好友差点做出的混账事情后,他又会怎么做呢。
夜蛾正道沉默地盯着对方。看得五条悟开始浑身不自在,开始回想自己最近的小辫子,从昨天被他打坏的操场,到前阵子在老师背后贴的恶作剧小纸条……算了,不想了,反正已经看好逃跑的路线了。五条悟想。
算了,让他一起去,反正迟早也会知道的。「六眼」在现场也许能找到意想不到的线索,「窗」的人说现场的残秽非常混乱,应该是受杰那些式神咒灵的影响。夜蛾正道想,叹了一口气,抬手招呼五条悟,让他跟自己出发,“悟,跟我一起走,有事情找你。”
“去哪里啊……老师~~作为教育者,不要这么黑心压榨学生啊~~我要休假!”五条悟抗议道。
“去杰的老家。查看他袭击父母的现场。”夜蛾正道没好气地说。
“……哈?!”五条悟脸上的墨镜都滑了下来。
“别傻站着,跟上。”夜蛾正道不管五条悟震惊到眼睛都要脱眶而出的表情,径直越过他,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回神。
“你想知道的事,在路上慢慢说。我要先去医院探望他的父母,你再跟我去现场。有个身份不明的咒术师跟杰一起回到他家里。据说两个人打了起来,杰最后被打昏带走了。「窗」在那边遇上了阻碍,现场的残秽很混乱,你去现场的话,也许能发现新的线索。现在首当其冲的是,找出那个咒术师的身份跟行踪,把杰找回来。”
“……”五条悟不再说话,默默跟上。
两人抱着沉重的心情出发了,一路上气氛沉闷。
在车上,夜蛾正道向五条悟说了目前已知的详细情报:从夏油杰在任务中的脱离,上次任务中没有被拔除的咒灵、昏迷了一夜的村民;到他带着一个少女模样的咒术师回到家中,突然袭击自己的双亲,却被同伴打倒带走。现在两人去向不明。无人了解夏油杰做出这种行为的原因,一切的一切,只有等找到夏油杰本人后问个清楚。
接近正午时分,载着两人的汽车抵达了那座医院。夜蛾正道让五条悟留在车上,仿佛看出了他内心的想法,出乎意外地,这次五条悟非常配合,乖乖留下了。
夜蛾正道下车后挠了挠头,转身先到附近商店买了个果篮与花束,这才走进医院。打听到夏油杰父母所在的病房。他带着礼物来到病栋二楼,找到那个二人病房,呆立了一下,才抬手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了这样的女声应答。
夜蛾正道有点僵硬地推开门走了进去,随手将自己带来的慰问礼物放在门口的柜顶。
“你是……夜蛾老师?”病房内只有夏油夫妇二人,看到来人后,夏油夫人的眼神实在算不上亲切。
“老师?”旁边手上打着石膏绷带、一只手吊在脖子上的夏油先生一瞬间有些迷惑,但迅速想起了他的身份,脸色因为愤怒涨得通红。他怒喝道:“居然还敢来这里!你这个无良教师,我们把孩子交给你们,但是你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