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姥族,最开始并不是一个氏族。
海姥族的祖先是曜姬治下的臣民。在她的带领下,信奉她的多个部族结成了一个强盛至极的势力,就是海姥族的起源。
海姥族的传说中,曜姬是金色的神鸟送到人间的神之子。
在遥远的古早年代,神祇的身影仍在地面行走,在某个存在的阴影之下,不同势力仍有不同的信仰。
可是,为什么人们会认定被人类抚养长大的曜姬是神之子,她又是哪一个神祇的血脉,却没人说得清楚。
“海姥”一词似乎是为了纪念曜姬,也不知从何而起。
不过所有人都见证了后来的事,神秘莫测的曜姬确实改变了那个时代,守护了人类的未来。
在她离去后,海姥族选择移居到一片靠海的土地,封闭了自身。千年来她们一直延续着母系氏族和对外封闭的作风,连天元也不得窥见其内部的生活。
而她们的覆灭,发生在大正年间。
—— 一支民间探险队伍踏进了那片土地。被选中作为祭品的巫女菖蒲与加入那支队伍的伊良波敬吾相恋。那支队伍离开时,巫女菖蒲也随之逃走。她终于得以接触外界,因此意识到活人血祭是何等地血腥野蛮,毅然举报了氏族的活人血祭行为,试图让族人们走出封闭的生活,加入现代社会。
收到消息的天元这才发现不对,帮助她藏起来,同时派了一批实力强大的咒术师前往海姥族的领地调查。
那批咒术师进入海姥族领地后,发现那里有种古怪不安的氛围,也许是祭品逃跑带来的影响。可菖蒲的逃跑没有终止她们继续祭仪的传统,长老和祭司们又选中了新的祭品,菖蒲的妹妹——年仅12岁的夜梨。
幸好外界的警察与咒术师接连到来打断了祭仪,救下了孩子。
然而,悲剧正是在那之后爆发的。
几百人的大族一夕覆灭,只有几个咒术师带着十几个海姥族的孩子逃了出来。
那片土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说得清全貌。从他们口中,天元知道的只有——
警察与咒术师们被海姥族囚禁,咒术师不得已向长老出示天元的信物,质问她们为何举行这种邪恶血腥的活人献祭。正是这番沟通,打破了海姥族相信的一切,开启了混乱。
他们抵达海姥族领地的第三天晚上,那个夜晚莫名升起了薄雾,特别安静,特别地压抑。
那个夜晚,海姥族毫无预兆地互相残杀起来,那些人都发狂了,有的人甚至变成怪物。
小女孩夜梨悄悄来到囚牢附近,正准备放走他们。就在那时,她那个变成怪物的祭司父亲忽然出现,一柄巨斧劈开了夜梨小小的身躯。
他们眼睁睁看着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身后涌出血色,倒下,漂亮的大眼睛茫然失去了光彩,最后却努力把手里的钥匙抛向他们。
“快……逃……不要,让姐姐回来……”
这是她最后的话语。
那是怎样一个地狱。
——人类变成怪物。
——父亲杀死妻儿。
——母亲杀死儿子。
——怪物们举起屠刀,哭着狂笑。
——染上血色的薄雾间全是尖叫、哭喊,血和尸块,以及灭顶的噬人杀意。
那股狂乱的杀意也侵袭了这些外来人的大脑,在他们被卷入狂热的杀戮氛围之前。残存神智的长老帮助了这些外人,拜托他们带着孩子逃跑。
可是海姥族的领地变得太诡异了,那些怪物也太强大了。到最后,也只有四个咒术师带着十几个孩子逃离了那里。
被带出来的孩子们神智混乱,不是哭泣尖叫,就是咕哝着让人无法理解的呓语,甚至会出现谵妄失常的症状。
看到这一切,天元只好封印孩子们的记忆,洗掉她们的过去,把她们送到可靠的人家抚养。
与此同时,海姥族的领地也发生了异变。
——被不详的浓雾和黑色潮水淹没,带着血和怪异的气息,不断向外扩散吞噬周围的土地。
天元当机立断,以结界封印了被异变吞噬的土地。
海姥族的历史,以及她们的故地,就这样从现世消失,从此无迹可寻。薨星宫之外,再找不到关于她们的一丝记录。
而这个悲剧的源头,来自上千年前来到海姥族领地的罥索,那个笑起来像狐狸一样的男人,向她们的先祖传达了一句话——
“秉曜姬大人的遗愿,为安抚宇宙伟大的主人,你们必须代代献祭巫女,献上最有天赋、最让人疼爱的孩子,那位主人才会满意,世界才能继续存续……”
那是彻彻底底的谎言。
曜姬从没说过这样的话,她已经为这个世界支付了代价。这样的献祭,和她的牺牲背道而驰。
这场悲剧,天元没有告诉过上了寻常生活的巫女菖蒲。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仍是得知了这场悲剧。
逃过献祭的菖蒲,同样走向了疯狂——她试图挟持两个孩子自焚,被丈夫伊良波敬吾及时发现阻止了。
她在死前一直认为,海姥族覆灭的结局是她的过错,因此备受折磨,最后独自结束了性命。
但是海姥族的悲剧并未到此终结,而是随着血脉,不断流传到了后人身上——
……
松田美雪,女,画家,享年23岁,服毒自杀身亡。生前艺术天赋超群,自小被幻觉困扰,为此多次寻求医学和神秘学的帮助,至死未能摆脱幻觉。
她自杀前最后的画作《胎儿之梦》,是副风格大胆怪异、一人等高的大型油画,笔触混乱潦草,模糊不明,却充满了古怪,莫名有种魔性的吸引力,令观者震撼,惊惧,又眩惑。
《胎儿之梦》曾经名声大噪,向来爱惜作品的松田美雪一反常态主动出售了这副作品。《胎儿之梦》在拍卖会上以天价拍卖成交后,开始了不断流转的旅程——
从松田美雪开始,其历任持有者各自遭遇不幸,《胎儿之梦》因此几遭转手,最终在最后一任持有者的遗产争夺战中遗失,下落不明,实则被薨星宫派人收容。
松田沢一,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