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喃喃自语道。
“阿月,每个人都有自己路要走。阿史那既然选择了郭将军,这便是她要经历的。你若告诉她了,她便能接受了吗?便不会因此神伤了吗?你既非局中人,又不及扭转乾坤,说与不说对阿史那又何影响呢?”沈行舟侧目而视,见她低眉垂目兴致不佳。
“总不教她陷得那般深。”徐君月松了握着书卷的手,指尖儿绕着地上一根枯草,继续道。
“或许阿史那姑娘早就明晓,你我也未可知啊?”沈行舟伸了手,握住她薅着枯草的手,轻轻拍了拍。
“也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徐君月努了努嘴,算是想通了,伸了食指勾住了沈行舟的手指。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虽然掌心叠了些茧子,但握起来总觉得心底暖意源源不断。
不远处正偷瞄着二人的香岑,正和阿史那哈尔暗暗偷笑。
“当真情投意忺。”阿史那哈儿双手撑在脸侧,摇头晃脑,满眼羡慕。
“阿史那姑娘,你与郭将军也会有这般好结局的。”香岑拿起桌上的壶,斟了杯茶递了过来。
“当真吗?我总觉得他若即若离。”阿史那转了身,看着香岑,眉头紧皱。
香岑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一拍手,附耳道“不如…”
渐是黄昏,东边儿的天已是铺开了深邃的蓝,弯月高悬,街上的行人零星几个,少了几分白日的喧嚣。
一行人启程去往都护府,徐君月自是与沈行舟同乘一架车舆。他原是不想她来的,可是太子执意要见见为他舍命的姑娘。虽不知太子这葫芦卖的到底是何药,但绝不是什么治病救人的好药。
沈行舟想到这儿,便提了提气,也不知今夜这场鸿门宴,太子会唱哪出戏。
“你可是在担忧什么?”徐君月见一旁的沈行舟自登车之时,就愁容满面,便关切道。
“也没什么。”沈行舟见她惓惓之意,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你是怕太子对我有所图谋?我知你与太子并非一条心,放心,我有防备的。”徐君月歪头笑了笑,探了手过去,捏了捏他的指尖儿。
沈行舟反握住了她的手,见她明晓其中之意,心中倒也松了口气,至少她是有戒备的。
待车舆停了步,沈行舟先下了车。徐君月提着裙摆,掀了帘儿,见他站在车蹬旁,正伸了手候着她。
“你们主仆二人,还真是情深意重。”一人拍着手从广梁大门而来,徐君月抬眼,就见此人穿着龙纹明黄圆领袍衫,如此穿着,徐君月自当一眼就认出眼前人乃是当今太子——沈长赢。
两个人躬身行礼。
“只想到救我之人乃女中豪杰,竟不想容貌也是倾国倾城。”沈长赢笑着上前。
眼前渐露一明黄袍衫,徐君月肩颈逐渐僵硬,心中开始打鼓,低头回话道:“功劳乃是君月冒领了,能及时拿回药救治殿下,还要靠主上。”
“沈卿有功当赏,徐姑娘亦功不可没。”沈长赢的身躯又近了几步。忽地,对方伸出一只手,扶住了她的上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