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有几分天资,在名仕学子中有些薄名。
如今帝君已近而立之年,后宫既无喜爱的宠妃,膝下也无嗣子,市坊之间便有传言,圣人有意立二弟为太子,百年之后承继祖业。
徐氏心里嘀咕,弟弟能和亲子相提并论么?
圣人只是没有嗣子,又不是没有公主,这说明房事挺正常的。
不过她想想自己临死之前,皇宫确实没有敲钟,应是没有皇子出生的。
虽然脑中思绪万千,其实不过须臾之间。
走上一段路,进了一道大门,鼻尖满是清香簌簌,沁人心脾。
徐氏往里随意一瞅,竟是满院的玉兰花。白紫两色的玉兰盛开,那满树的花儿密密层层的,贵而不俗。
传说先帝的幺女颖隆公主喜爱白玉兰,先帝便命人将原来的池子铲了,改建玉兰园,渐成一景,没想到竟是在宁寿宫附近。
她倒是不曾见过。
徐氏多看了一眼,却见院子中落地缤纷,地上铺满花瓣,怎么都不像是有人日常清扫的。
应是荒废许久了吧。
想想也是,毕竟颖隆公主犯下大罪后,已经离京十三年了。
这位,可还是晋王的亲阿姊呢。
反正她死前,是不曾见过颖隆公主的。
又再行上一小段路,便见不远处的朱红大门顶端上悬着匾额,上面端端正正地写了三个字“安寿宫。”
宁寿宫乃是前朝所造,北邻禁苑,东临太液池,听闻是一位还算得宠的妃子居住。后来先帝建朝登基,见其四周风景秀丽,忙完政事后常来此处散心。他驾崩后,圣人重新翻修,于是太后娘娘便迁到此处。
徐氏下了辇车,坐在内殿的榻上。
阮姑姑微微俯身:“殿下,您稍后。”
说完,她便退下了。
等了好久,都不见来人。
徐氏现在不太喜欢安静,她顺手端起茶水,闻了闻香味,好看的眉下意识蹙起。
玫瑰?
真是稀奇。
长安尚茶,却不流行花茶,多是一些僧侣和文人雅士喜欢,才有了一丝名气。
她从前试过一次菊花茶,不是很喜欢,便对花茶敬而远之,遂将其放下。
只是花香浓郁,竟也有些诱惑。
徐氏喝了一小口茶,觉得味道不错,便慢慢喝着。
那杯茶水已然见底,才听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穿着华服的女子莲步轻移,行走之间腰肢婀娜多姿,堪称尤物。她梳着高鬓,描眉抹红,珠环玉翠,眉眼之间,又同太后有几分相似之处。
徐氏对她倒是有些印象,是太后妹妹的孙女,父亲早亡,生母改嫁,太后怜她孤苦,便接进宫来养着。
“瑜儿给殿下请安。”
徐氏将茶杯放下,茶杯与案桌轻碰,发出声响。她心里有点不开心,“你是不是故意的。”
宋瑜睫毛微颤,应道:“殿下!”
徐氏撑着下巴看她:“我很不喜欢等待。你让我等了...”
她心里数了一下,“四刻钟。”
“是我的过错,太后刚醒,我...”
徐氏不欲与她争辩,便要起身前往内殿。只是她刚刚起身,身子一晃,只觉快要喘不过来气来,最后在女侍惊呼声中竟向后倒去。
思绪模糊间,她闻到身后侍女头发上的香气,心神一松,彻底没了知觉。
不远处的内殿中,太后正在用膳。
她年纪大了,便不再苛求自己,因此一边吃饭,还一边同嬷嬷唠叨。
“身体不好就呆在府中,别老乱跑,还好平阳走了这一趟,不然我还不知她闹得搬出府去。这就算了,还和汉王冲撞了,闹得怀王妃都旧疾复发,真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明天的折子还不知道怎么写呢!”
宋嬷嬷低应和道:“还是得让王爷尽快接回王妃,不然时间久了,这夫妻不和的传闻也就有了出处。”
“我儿还要读书,哪有时间去接她?”
太后面色不郁,她从前对晋王妃还算满意,只是如今晋王克妻流言平息,她也未诞下一儿半女,太后心里便有些不舒服,什么都喜欢挑个刺。
“她现在胆子大了,进宫都坐步撵,见到陛下也如此无礼,真是娇生惯养。晋王从前说她身体不适,本宫才免了她每月的请安。既然这样...”
就在这时,阮姑姑脚步匆匆走了过来,扑通一跪,“娘娘,王妃她喝了一盏茶,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