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开阔。
又过去几日,她自个儿可以慢慢跑上几圈,但仍不能独自上马。
这天,徐氏又去马场,她先牵着马走上两圈,然后再次尝试独立上马。
虽然已经换了简便的男装,但繁琐的衣物仍是对她造成一些阻碍,刚刚踩上脚蹬就没站稳,左腿瞬间滑落,卡在脚蹬上,好在身后有内侍扶着,稳住了马匹,不然还没上马就被摔了出去。
她有些受惊,站在一侧微微喘气。
“脚蹬的长度不对。”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男声。
徐氏转过身去,便见圣人身穿青衣,手持猎弓,骑着一匹黑马踏步而来。
她有些忐忑,拱手行礼,“给圣人请安,圣人万福金安。”
景熙帝利索下马,挑了挑眉,“几日不见,倒是生分了。朕最近听闻你在骑马,骑得怎么样了?”
徐氏有些不好意思,“难以入目。”
景熙帝莞尔,上前看了看这匹白马,又转头看了看徐氏的身高,心里大概有了底,便上前调整了脚蹬的长度,顺便多说了两句,“你才刚学,不必妄自菲薄。女子中,唯独姑姑和安宁的骑术最为不错,连朕都是比不上的。若是得空,你们可以一起约着骑马打猎。”
徐氏有些心动,又有些胆怯,“我还没学打猎呢?”
景熙帝也不意外,温声道:“旁边就是兽场,你可以先从简单小型的动物开始猎起。”
他轻轻抚摸着白马,往边上退后两步,“你先试试。”
徐氏看了看他,眉眼跃跃欲试,又重新积蓄了一些力量,尝试上马。
这次毫无滞涩,成功坐到马背上。
景熙帝轻轻拍打一下白马的屁股,白马开始缓缓前行。
徐氏下意识回头,却见景熙帝站在原地,身姿颀长,肃肃如松。
她心一抖,攥紧马鞭,转过身去。
几日下来,徐氏的马术便精进不少。
这些素日里的行为举止,皆被宫人一一记录在案,送到了太后的桌案上。
太后草草翻看几页,有些疑惑,“我看她这身子,倒是比从前强了许多,都会骑马了。”
宋嬷嬷思忖:“会不会是曾奉御错了?”
“怎么能错!”太后轻轻瞥了她一眼,“错了不就乱了套了。”
太后舒展眉眼,斩钉截铁道:“她年纪轻轻的,这也不疼那也不疼,哪有什么大病。这个郁症,就是心病,都是被府里那个温孺人气得。现在好吃好吃,心情开阔,可不就痊愈了。”
她面上含笑:“这说明我养的好!”
“这才在宫里呆了多久,就被我养得容光焕发。”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我就说我会养孩子,生下的孩子都站住了,谁看了不说好。也就先帝看不惯,非要把圣人藏着自己养...”
宋嬷嬷轻轻叹了口气,她是卫国公的家生子,从小跟在太后身边长大,自是知道她的心结,便也跟着夸赞附和两句。
等太后的劲缓过去,她轻拍太后的手臂,“王妃身子已大好,老在宫中也不是办法。这夫妻长久不见面,也不是一回事。”
太后微微蹙眉,睨了她一眼,“慧如只有呆在我身边,才能身体康健。”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
她沉思片刻:“晋王极少去王妃的院子,这感情怎么能好?不过没事,夫妻感情再不好,有了孩子就好了。你给我想个理由,让晋王进宫一趟,到时候给他俩点个春香啥的。”
宋嬷嬷咋舌,不禁欲言又止,“这...晋王进宫,也得是宫廷宴饮。可这不年不节的,春榜庆功宴也过了,也没什么祭祀的宴会啊。”
“所以让你想个理由!宫里不行,宫外也行!”
宋嬷嬷什么都没想出来,她也不敢想。
太后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平阳今年六十了,对,得给她举行生辰宴,就在宫里举行,给她个惊喜。”
宋嬷嬷还想让她再深思深思,太后已经迫不及待地吩咐:“去,给圣人传信,就说我病了。”
不一会儿,景熙帝匆匆赶至,面上却无多少急色。
寝宫之内,盆炭烧得正旺,太后着明黄色襦裙,披着件黑色外衫,斜靠于榻上吃茶。
榻前,宋瑜柔声细语伺候着。
景熙帝走近一看,榻桌上放着一碗药。他俯身行了礼,恭敬道:“佑之给母后请安。”
“圣主来了?”
太后睁开眼睛,身子坐直了些,声音有些虚软无力。
景熙帝坐在榻边,面露愧疚,低声道:“朕忽略了母后的身子,还望母后见谅。”
太后含笑:“本宫知道你孝顺,况且这里什么都有,宫人们伺候的也好,你不要担心。”
“母后这样说,却让朕无地自容了。”
景熙帝略一思忖,“若不然,朕便让晋王来看看母后?”
太后摇摇头,“他一个外男,常来也不好。”
“母子而已,何必避讳。”
周太后眉梢微动,“他大了,我管不了,你照看些就行。不过前些日子平阳进宫,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
“母后你说。”
太后轻轻叹息,“你姑母今年六十了,她这个人一向低调,也从不举行宴会。只是六十古来稀,本宫想为她举行个家宴,大家热闹热闹,但你先不要告诉她,给她个惊喜。”
景熙帝微垂睫羽,若有所思,“母后决定就好。”
宋瑜端起汤药,嗓音清脆悦耳:“娘娘,该喝药了”
景熙帝轻声道,“药给朕。”
宋瑜忍着绯红的脸,将药递给他,却被营营接了过去,放在圣人手中。
她微微一怔,退后一步,悄悄抬起头看着这位相貌俊美的帝君。
只是触及太后神色,又垂眉敛目。
碗勺碰触之间,黑褐色的药汤渐渐少了,露出白瓷的碗底。
景熙帝将碗放于案桌上,用帕子细细擦拭着自己指间缝里的药汤,看到双手干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