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臣有些都是看着朕长大的,知晓朕的秉性,朕也知各位的爱国之心,只是眼下旱灾,还是先以国事为重,选秀之事另行再叙。”
“太后和晋王身体不适,朕除了操心国事,还要操心家事,忙得焦头烂额。各位大臣就别逼朕了。”
皇帝给了台阶,各位大臣也赶忙就着下了,“陛下圣明,皇恩浩荡。微臣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大臣们互相搀扶着离开。
景熙帝面无表情目送众人离去。
许久,
他将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
“啪”地一声,水溅了一地,有些还洒到了自己的衣摆上。
殿内伺候的众人浑身发颤,纷纷跪下。
景熙帝目光幽深,却没有朝宫人发脾气,只是在那坐着,面色沉沉。
营营忙挥退众人,殿中一时鸦雀无声。他低声道:“陛下息怒,切莫伤了身子。”
景熙帝闭上眼睛,胸口起伏不定,“东宫、东宫...”
“怕是想着让朕立晋王为太子吧。”
营营的声音有些抖,“陛下!”
景熙帝冷笑,“怕什么,朕还没死呢。”
他睁开眼,怔怔地看着头上的“建极绥猷”:“晋王妃的事查清楚了么?”
营营平复心情,低声道:“查清了,这香是从宁寿宫带来的,而且只给王妃宿的华文殿熏了香,宁寿宫又派人引晋王到那华文殿,应是想让晋王夫妇行房。只是不知王妃怎么跑出去了,躲到了给您准备的殿宇里。”
“晋王察觉不对也跑了出去,躲在偏殿中,结果被宋瑜爬了床。圣人也知,那日宴会太后没带宋瑜过来,她是自己偷偷溜进来的。”
景熙帝嘲讽一笑,“朕说母后怎么突然想为姑姑办生辰宴了,还以为她转了性,开始变得和善贴心了。原来是竟是打这主意。”
他闭目凝神,轻声道:“阴差阳错,但到底是朕愧对了晋王。”
“既然宋瑜与晋王成了事,便册她为孺人吧。不过此女心术不正,还是叫卫国公好好管束。”
“等晋王身子好些了,朕在兵部给他寻个职位。年纪大了,也该上朝领事了。”
营营轻声应下,他摸着袖中的书信,小声将其放在书案上,“陛下,这是晋王妃那的暗卫传来的。”
“放着吧,你先退下吧。”
不一会儿,整个殿宇都静了下来,唯独有些寒风,吹动门窗,发出细细的声响。
景熙帝睁开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拿起书信打开。
许久,他“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胸口起伏不定,“大胆!”
“反了天了!”
“狗胆包天!”
景熙帝气急了,不怒反笑,匆匆起身,“营营,出宫。”
许是因为下雨,路上行人稀少,只有道路两测的商肆还开着,添了几分热闹。
如意苑的寝室中,一片昏暗。
徐氏从睡梦中醒来,身子非但没有轻快,反倒更沉重了。
她捂嘴打了个哈欠,把身上的丝衾向下拉拉,在上面摸索着自己的外衣。
摸到熟悉衣领,轻轻一拉。
嗯?没拽动?
徐氏微微起身,便见自己榻边还坐着一个人,她吓了一跳,“月白,群青?你怎么不吱声。”
许是刚刚醒来,声音还有些迷糊,徐氏拽了拽衣服,轻斥道:“你坐到我衣服了。”
那人轻轻起身,她便将衣服拉了上来。
只是被窗外天色轻轻一照。
徐氏睁大了眼睛,下意识把衣服抱在胸前,“你...你来干嘛。”
一只宽大的手握住了她的脖子。
...
徐氏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去掰那只大手。可他虽然只是松松束着,并未用力,她却怎么也撼动不了那只手,反倒把自己热出一点细汗。
她卸了气,索性破罐子破摔,向后一躺,“你掐,你掐死我吧。”
“早掐死,早投胎。”
“朕怎么没发现,你这张嘴怎么这么会说?”景熙帝靠在她身侧的案桌上,两人除了那只手,并无其余身体接触。
徐氏不想说话。
“嗯?”温热气息的手掌,在她纤细的脖颈处摩挲着,徐氏的身子本能的颤抖着,心脏怦怦怦地狂跳。
她开了口,仍然嘴硬,“可见人的潜能是无穷的。”
“比如?”
“比如?”徐氏冷笑,脑子一热,手掌也不甘示弱摸了上去,微微用力,“圣人再不放手,怕是要断子绝孙了。”
“倒是知道抓住弱点了。若你当日杀牛那般也能找到弱点,就不会这么狼狈了。”
景熙帝有些惊讶,他微微轻笑,看着对方泛红又充斥愤怒的脸庞,轻声感叹:“果真是,潜力无穷。”
徐氏虚虚摸着,又羞又怒:“你快放手!”
“你再用些力。”景熙帝身子舒展,微微动了动,“朕一把年纪了,房事有碍,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
徐氏咬着唇,一口气堵在心口下不去,整个身子都有些抖,“你无耻。”
“你看,你还是有些心软。”
景熙帝的手又往后颈摸索而去,他微微俯身,呼出的热气扑打在对方的脸上。
安静的气氛中,只有徐氏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他凑到徐氏耳边,“朕若不是心软,你早没命了。”